家:英國十九世紀風景畫家,崇拜“光”,以大自然為藝術至高表現的基礎。而愛敦荒原最富於“光之變幻”的表現。
“你得給我點時間,”她拉著他的手溫柔地說。“美國太遠了。你和我一塊兒走一走,好不好?”
她說完了這句話,就從古冢的基座那兒走開了,同時韋狄跟在她後面,因此紅土販子就再聽不見他們說的話了。
紅土販子把那兩方泥炭撂在一旁,站起身來。遊苔莎和韋狄的黑影,從界著天空的地方慢慢降下而完全消失了。他們兩個好像是一對觸角,那片荒原好像是一個懶懶的軟體動物,原先把觸角伸了出來,現在又把觸角縮了回去。
那時紅土販子,就從這個山谷走到他的車馬所在的那個山谷。只見他的腳步,沉重遲慢,不像—個身材瘦削、年方二十四歲的青年。他剛才看到的情況,把他的心攪得痛苦起來。他一路走來,從他嘴邊上吹過的微風,都帶著他呼求天譴的字句一塊飛去。
他當時進了篷車,車裡有一個火爐,裡面生著火。他連蠟都沒點,一下就坐在那個三條腿的凳子上,把剛才所見所聞的種種關於他仍舊愛慕那個人的情況,埋頭琢磨。他發出一種聲音,既非嘆息,又非啜泣,然而這種聲音,表示他心煩意亂,比嘆息啜泣還表示得明顯。
“我的朵綏,”他低聲沉痛地說,“這可怎麼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