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的崇敬之色,整了整衣衫朝這走來。
“公。”
齊灰走到周繼君身前,恭恭敬敬地作禮道。
“坐吧。”
溫淳的聲音傳來,齊灰微微一怔,餘光掃過疑惑地朝著看來的酒客,不再猶豫,小心翼翼地坐於周繼君對,臉卻漲得通紅。
“公”
“先別說話。”周繼君淡淡一笑,止住齊灰的話頭,轉臉望向窗外,道,“好一副朝繁榮之景,齊灰,你看我北朝氣象如何。”
“自然是天朝之象。”齊灰微微一怔,爾後畢恭畢敬地說道,“有國御大人和陛下在,北朝定會取代大煜成為七州正宗。”
“是啊,我也這麼想。”周繼君掃過面色時喜時憂的齊灰,指尖緩緩擦過杯盞,良久開口道,“不過,萬事變數太多,若日後我不在了,這北朝恐怕只能靠陛下自己了。”
聞言,齊灰臉上浮起激動之色,他小心翼翼地望向周繼君。
“國御大人修為通天,定然是壽與天齊,又怎麼會不在呢。”
“修為再高又如何。”周繼君抿了口酒,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的神色,輕描淡寫地說道,“若是國中出了妖孽,蠱惑陛下欲要害我,我就算僥倖活了下來,恐怕也要遠走他方了。”
齊灰心頭一驚,緊握雙拳,卻是欲言又止。良久,他看了眼身前與他侃侃而談沒有半點架的男人,深吸口氣道。
“國御放心,若真有妖人出蠱惑陛下,欲要加害國御,小人第一個不答應,我北朝千千萬萬民也不會答應。若到那時,小人雖然微不足道,可也願意隨國語上斬妖孽。”
“哈哈哈哈”聞言,周繼君扭頭大笑起來,目光掃過皇宮,嘴角浮起意味深長之色,“我也就這麼一說,北朝朗朗乾坤,適又天降福瑞,怎會出妖人。”
眉頭緊緊糾結在一起,齊灰面色時紅時白,良久,他深吸口氣,穩住心神,抬頭望向周繼君道。
“國御大人,小人有一驚天大事欲要稟報”
他還未說完,就被周繼君抬手止住。
“不用多說,我早已知曉。”
“可是”
齊灰望向神色淡然的年輕國御,囁嚅著嘴,欲言又止。陡然間,心中明悟過來,國御定是早已算出此事,召自己來,宮內上千侍衛,可國御大人偏偏看上了自己,如此平易近人地和自己對飲而談。齊灰心中升起濃濃地激動之情,亦在僥倖自己未曾隱瞞。
士為知己者死,何況自己連士都算不上。
下意識地,齊灰越席而出,朝著周繼君一揖到底。
“國御有何差遣,小人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你真的欲將那顆忠心給我?”
周繼君莞爾一笑,放下茶盞打量著齊灰。
“除公之外,小人再無效忠之人。”
齊灰聲音微微顫抖,即便此時對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他也心甘情願往下跳,何況對面坐著的是擁有無數傳奇故事的君公,齊灰再如何愚笨,也知道眼下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大機緣。
“如此,你日後也算是我門下中人吧。”
周繼君眉頭舒展開來,機緣之數雖然奇妙,可未嘗不能被人所操控,比如那日孔宣對自己,又比如今日自己對齊灰。
“我欲遣你所做的雖非什麼絕險之事,可卻不得不防範於未然,你今日回家後就讓妻兒老小出去暫避風頭吧,這平南府乃至豫州,不日將有場劇變。”
齊灰未曾想過高高在上的國御體貼如此,眼中又燃起激動之色,爾後漸漸黯然下去。
“公放心,小人父母早亡,家中只有小人一個。”
“哦?那你也未曾娶妻嗎。”
聞言,齊灰臉上浮起淡淡的慟色,轉瞬即逝,他有些艱澀地開口向周繼君說道。
“回稟公,小人乃是內宮侍衛。”
“內宮侍衛?”周繼君眉稍飄過疑色,目光落到齊灰白淨無須的臉上,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內宮侍衛總共多少人?”
“共有兩千四百五十二人,皆和小人一般被淨身。”
“百里雄,沒想到你也玩起了這套。”
周繼君冷笑道,再看向齊灰,心頭不由得飄過淡淡的憐憫,轉而消散,他當初既然自己選擇當內宮侍衛,丟去男兒根本,卻是他自己種下的因,往後的苦果早應想到。
“明日起,你會被薦為內宮侍衛副統領。”
話音傳來,齊灰微微一驚,眼前這位的年輕國御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