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必憐惜,他只想袖手旁觀。
“睡吧。”今天晚上他可以這樣躺在她身邊陪她一夜,但如果明天以後他還躺在這張床上的話,他就要得到他想要的。
陳默又翻個身,背對著他睡過去了。秦觀也折手枕著頭,看著黑夜裡她朦朧的背影,覺得很是熟悉,才想起娘以前留給他的,也只是背影而已。
怎麼會想到這些事上來的,他悄然失笑,發覺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她影響到心情。若是有天心情的好壞都依賴著這個女人,他真不能想象出那時的情形。
雖然她背對自己,他還是向她靠近一些,將自己的頭輕輕地和她挨在一起,兩隻手很安分地搭在她身上,什麼都沒有做,就這麼挨著睡了。
一覺無夢,秦觀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窗戶敞開著,陽光在窗欞處遊移。他起來伸個懶腰,整個人神清氣爽,糾纏的思緒都好象開啟了結,令人的精神如何不為之振奮。想不到睡一個好覺是這麼舒服的一件事。
昨天晚上屋外有守夜的下人,他把人叫進來伺候自己梳洗,今日本就無朝,他可以放鬆一天,順便帶陳默到城外走走。
“少夫人是什麼時候起來的?”他問下人。
下人先說了新妾房裡的事,才跟他說陳默一大早就出門去沒留話說什麼時候回來。秦觀繫腰帶的手頓住,一大早就出去,這麼快就有精神做事了。他支走下人,“沒你什麼事,下去吧,讓廚房把如夫人的參湯送過去,我隨後就到。”
結果難得輕鬆一下,他只能帶著不能見風的如夫人坐著馬車去了趟城外,午後草草吃些東西便歸家,略下不記。
富甲天下:鸞歌(一百四十)
聽到下人說少夫人已經回來了,秦觀剛剛處理好手裡的事情,這是那天陳默離開家的幾天之後了。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去她那裡,總是要給時間讓她適應一下吧。
雲錚起身告退,秦觀讓他近日好生安排陳默的食宿,他不準備在兩個人沒有解開心結的時候見她。
其實這樁婚事並沒有包含太多的陰謀在裡面,他是真的願意成親,當時故意當著她的面反悔,就是一時意氣而已。陳家的確家大業大,但是百年來,宗族過於龐大,有些問題早已到了不得不解決的地步,溫和的手段都沒有作用,只有大刀闊斧乾脆利落地斬去不需要的部分,才能團結起這個宗族的力量,讓它重新開始以往的輝煌。
她真的很聰明,可是內心一面冷硬,又太過柔軟,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下得去手,不如。。。。。。不如借他人之手不費吹灰之力亦不需要承擔罵名來辦成這件事。
或許他想得過於卑劣,但自己多少也猜中了一些,不過是嘴上不說。想她那年丁香枝上,豆蔻梢頭,分明有更好的人家卻選擇他,她一開始就為她自己選了一條不能回頭的路。但是她究竟是為了什麼能下這種決定,她口中所謂的抱負又是什麼,一個人為了遵從自己內心的慾望而往下走,就算是錯的,也在所不惜,那究竟需要些什麼來支援自己?
他對這個女人越來越多的好奇,不知不覺牽引著他的思緒跌進一個迷團裡。從她那裡,他知道什麼叫渴望,那雙熠熠輝彩的眼睛真是美麗極了。
新妾前一日坐滿了月子,就迫不及待抱著孩子到處走動,獨陳默的那個偏房不敢去,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給陳默敬茶。
秦觀剛走出帳房,就看到立在屋簷下等待自己的麗人,新妾喚做胭脂,娶進來之後就不再叫這個名字,另喚秦氏,等到孩子認了陳默當嫡母,就跟她沒有多少關係。秦觀憐她,便任她多跟孩子相處幾天。
見到她秦觀心中泛起柔情,將自己的兒子接過來抱抱,一邊問道,“難道少夫人還是不肯見你?”
秦氏說是,欲泣欲訴,可見受了不少委屈,她不是李氏那樣的人,是真的怕,秦觀柔聲安慰,“別急,少夫人心地不錯,過段時間就會好的。這樣吧,不如你和孩子到城外住一段時間,將來他可就不是你的了。”
新妾應下來,十七歲的年紀,頗有陳默的那份鎮定。雖說以後她得叫自己的兒子為少爺,但依秦觀寵她的程度,在這個家總有她的一席之地。至於將來,那就將來再說。反正她還年輕。
富甲天下:鸞歌(一百四十一)
午後由秦觀親自送新妾到城外住,別院裡一應俱全,行李只有新妾入秋做的新衣,想到回府也沒什麼事,秦觀也在這裡小住幾天,懷抱嬌妾稚子,好好地當了一回為人夫和怎麼做父親。一直到雲錚帶來壞訊息。
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