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他們一輪箭發過以後沒有傷到我們多少人接著便慌了,陣列亂的一塌糊塗往回逃。哪有他們這麼個打法的?又是帶著弩,又是遇了不敢接戰站頭就跑,這不明擺著是聽到訊息想找地方伏擊我們卻慢了一步麼。要不是開始時離得遠了些,小人們的箭最少還能射殺他們幾百個。
後來趕了一程追那些車兵,那些車兵並非往北邊趕,而是慢慢騰騰的要回南邊去,突然遇了咱們的人立刻亂成了一團,跟那些騎兵連爭帶搶的一陣亂逃,就差自己打起來了。後來小人帶著人又往南邊趕了一程到了趙人修建的城池邊,那些城池裡外的人也是一陣驚慌,沒用打自己就早早的鑽石頭城子裡頭去了,任憑咱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如何擄掠都不肯伸頭。嘿嘿,估計除了那千把騎趙軍,他們在別處也遣了人去攔我們,只不過沒遇罷了,若是遇估計也是一樣的情形。
小人看魯納達說的沒錯,這些趙人只想再拉道長牆去圈樓煩人的地方,根本不敢跟咱們硬碰硬的幹仗,再說他們那個什麼公子屁仗沒打過的一個人,又傲得跟什麼似的,別說趙人本來就膽小的像娘們兒,就算裡頭有些有膽的好漢,誰會肯替他賣死命?”
“嗯,看樓煩王的意思,對那個趙雍很是懼怕,可趙雍幹敗了樓煩之後第一件事也是修長牆保護自己。趙雍都是如此,現在的趙人麼……”
匈奴人奔放無度的戰爭觀根本無法理解中原人的步步為營,於拓雖然遠比魯納達、伊茲斜他們謹慎許多,但同樣不明白趙國人為什麼在優勢之下依然不求進取,卻修建長城將自己圍起來的舉動。這些舉動在於拓眼裡正是懦弱的表現,正好與他先前從樓煩人那裡聽到的以及這段日子親身試探出來的結果相互印證在了一起。
中原的花花江山憑什麼讓這幫廢物佔著,該到讓他們都做匈奴人奴隸地時候了……於拓胸臆難抒,雖然一再告誡自己為了大事要小心再小心,但還是忍不住緊緊地捏了捏拳頭,格格亂響聲中手背的青筋立時全顯。
就在這時候,帳門口突然想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賬簾一掀,須卜氏詹師廬和丘林氏呴犁湖兩個人挾著一陣風快步鑽了進來,看見於拓正在裡頭髮愣,彥師廬來不及撫胸行禮,連忙高聲問道:
“於拓大首領,我聽說你的人大勝回來啦?”
彥師廬這也是多此一問,說話的當口已經看見了盤腿坐在一旁的伊茲斜。於拓回過神來,連忙熱情的將彥師廬和呴犁湖迎到織蓆坐下,這才興奮地笑道:
“正是,這次伊茲斜出兵,在陽山那裡幹敗了萬的趙軍,要不是被那些趙國兵耽擱了手腳,給了那些趙人逃跑的工夫,只怕俘獲還要更多。”
於拓開口閉口間又給伊茲斜的“大勝”添了幾分光彩,呴犁湖剛才來的時候早已經看見了那些財物和奴隸,聽到這裡驚聲問道:
“萬人!趙國人這般不經打!”
萬人不萬人倒在次要,於拓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鼓舞士氣,連忙吹牛不帶臉紅的笑道:
“倒也不是趙國人這般不經打,而是他們沒有多少戰馬,全靠步卒和車兵陣,伊茲斜他們快馬突襲,趙國人倉促之間迎戰,能派出來的騎兵不過兩三千人,被伊茲斜一衝就亂了陣,一個比一個逃得快,連打的心思都沒有。剩下的那些步卒和車兵根本沒法遠離他們的城池,跟伊茲斜對了一會兒的陣,實在撐不住便躲回城池裡頭打死也不肯出來。彥師廬首領、呴犁湖首領,你們看看外邊那些奴隸和財物,伊茲斜他們帶回來都需費些勁,卻只損了不到五十騎人馬,趙國人連追都沒敢追多遠,這哪是打仗,分明就是由著咱們白搶。”
這樣的損失對比這樣的收穫確實足以炫耀,彥師廬聽到這裡忍不住啪的一拍膝蓋,雙眉向一挑高聲笑道:“哈哈哈哈,這趙國人果真是廢物。於拓大首領,咱們還等什麼,殺他孃的就是!佔了河套,咱們還怕他赫伯洛作甚,到時候我們各部共同推舉於拓大首領做大單于!”
呴犁湖也連忙揚聲附和道:“對對對,推舉於拓大首領做大單于,咱們今後再也不受赫伯洛的鳥氣了!”
“不忙說這些。”
於拓連忙向下壓了壓手,笑道,
“伊茲斜這次雖說是大勝,可終究是突襲野戰,並沒有碰趙國人的大隊人馬,能繳獲頗豐靠的是運氣。咱們要想打破高闕,佔住河套可沒這麼容易,還需好好合計合計才行。”
呴犁湖望了彥師廬一眼,爽然笑道:“於拓大首領說的在理兒,趙國人打仗不行,拉起長牆攔住咱們的戰馬卻實在是惱人,這事兒實在應該合計合計。於拓大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