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只管說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那就好。“
於拓要的就是大家都聽話,滿意地笑道,
“這趙國人拉了城牆實在是讓人頭疼的事,我們只有破了他的關口才好殺進河套。如今趙國人堵住了高闕,就把南下唯一的路子給堵住了,咱們也只能在高闕頭下功夫。據探馬回報高闕的趙國兵最少不下五萬人,雲中九原後備的軍隊也當在五萬左右,兩天之內就能趕到高闕。而陽山一帶因為長牆連不起來,前突到那裡的趙國人並不多,根本經不住一打,咱們要想一舉拿下高闕必須趁九原趙軍趕到之前才行,人少了必然不夠,還得各部合力才行。
你們須卜氏和丘林氏這次總共來了四萬騎,其他部落也來了不下萬騎,再加我攣鞮氏五六萬人馬,那就是十餘萬騎,根本不是他們趙國人區區萬騎能比的。就算他們有膽子,也必然不敢在陰山陽山之間跟咱們對攻,大部兵馬只能龜縮高闕關防守。除了高闕關以外,咱們也沒別的地方可以攻打,不妨合成一股力一鼓作氣攻下高闕,為一舉功成,咱們還需好好準備攻城器械,只要拿下高闕,後邊也沒什麼大仗可打了。”
彥師廬笑道:“好說好說,一切按於拓大首領安排就是。”
於拓又看了看呴犁湖,見他沒有異議,便點點頭道:“那好,咱們這樣辦:我攣鞮氏大部人馬主攻高闕關口,兩位首領的人除與我攣鞮合攻關口以外,分出一半兩翼包抄,在城牆防守薄弱處登城白刃,不論是哪處得手,殺散趙人以後第一步先開城門,只要打通了騎兵通道,趙人只有授首一條路。具體如何做,咱們不妨細細商議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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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攣鞮氏一片歡騰的時候,高闕關下同樣一片熱鬧,只不過熱鬧的有點不太對味兒。由於匈奴人的突襲,趙國邊民幾乎在一瞬間損失了數百人外加幾千頭大牲畜,還有許多財物。
雖然在趙國大軍趕赴高闕之前,邊民損失也是常有的事,但那時候趙國邊民一直縮著頭做人,稍有警訊便該躲得躲,該藏的藏,一次的損失從來沒有這樣大過。自從趙國大軍來了以後,這裡長期作為戰場,邊民們在官軍嚴令之下不敢出去,更是談不什麼損失,所以這樣一對比,此次戰損實在讓他們無法接受,於是那些受了損失的邊戶再加被趕鴨子架,硬著頭皮替人來討說法的德高望重者很快就圍了高闕邑官衙。
雖然准許邊民出外放牧的命令是趙勝下的,但邊民們激動之下倒還有些分寸,知道現在的局面趙勝理虧之下根本不可能見他們,他們要是硬闖大軍營寨,別說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而且連好果子也吃不,於是把雲中郡守趙奢平常坐鎮的高闕縣官衙一圍,大有打倒郡守,強令官軍出兵報仇之勢。
只可惜此時雲中郡守趙奢根本不在衙中,大家也只能連哭帶嚎地拉扯起了出來勸說的縣令蔡櫟。而那些大眼瞪小眼的邑卒們空拿著長棍刀槍,在蔡櫟嚴令之下卻只能奮力地替他還有那幾個負責幫襯他勸說的衙吏擋著駕,根本不敢對那些拉扯者動一點的粗。
蔡櫟這個縣令與趙國北境邊地所有主官一樣是以武代文,本來是個暴躁的脾氣,可趙奢“逃走”之前已經嚴令他只許勸說,不得動武傷人。蔡櫟哪是那種會勸人的人啊,身為高闕邑主官,又是被趙奢親自點名派出來的,純粹是被趕架的鴨子,往人群裡一站,粗著嗓子、冒著滿頭的大汗咋胡了幾句,眼見著自己帽子也掉了,衣襟也被扯得露出了胸膛,官威盡失之下大嗓門居然還是蓋不住那些邊民,心中頓時一陣憤然,然而同時又得緊記趙郡守命令,只能緊緊地閉嘴,任由那些油滑子的小吏們跟邊民瞎扯了。
那些小吏能勸什麼?無非是些郡守必然會為大家討還說法之類的套話,這樣的話哪能讓邊民滿意,於是憤然的聲浪更是一陣高過一陣。蔡櫟聽了半晌,突然悲從中來,想到自己跟隨趙奢前往高闕任職以來從來沒有過陣殺敵的機會,毫無建樹不說,還要替官來頂這些窩囊事,更是對平常聽來的那些“相邦、大將軍做事太綿軟,讓他們主持雲中大局實在是邊民黴運當頭,要是誰誰誰來,早他孃的打出去了”的憤慨說法感同身受。
想到這些,身為軍人的蔡櫟再也受不了了,一雙環豹大眼漸漸通紅,癟哧了半天猛然高喝道:“他奶奶個娘!你們想殺人,老子還想殺人吶!”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專門想堵他,人群裡緊接著便有一個高亢的聲音回道:“你殺去呀!你們怎麼不去殺胡人!站這兒吼有個屁用!你們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