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妨交給末將好了。”
趙勝笑道:“以現在的情形看,匈奴人要是沒折損一半以的兵力,那就是於拓會守。趙勝看他們或降或拼命也就在這須臾之間,這麼緊要的關頭,趙勝就算回去又怎麼可能睡得下?剛才我還問了朱晉、雷澤他們幾句,雷澤說要是匈奴人這回不死光他下半輩子怕是也難閤眼睡個安生覺了。”
“呵呵……”
牛翦深領其會的笑了兩聲,也不再勸了,捋捋鬍鬚道,
“窮寇莫追,困獸莫戧。萬事還是以穩妥為要。咱們傷亡情形如何?”
趙勝皺了皺眉道:“剛才匆匆清理了一下,差不多戰死了五千多,輕重傷恐怕得以倍計。幸好咱們佔了地勢之利,不然的話就算能撐住匈奴人衝擊,恐怕也不可能只損失這麼一點人。趙奢的情況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他們那裡遠比咱們這邊苦的多,恐怕傷亡遠在這邊之。”
牛翦默然的點了點頭道:“如今的情形遠比咱們原先預計要好許多。不過匈奴人現在應當還有五六萬可戰之兵,若是讓他們投降,恐怕他們必然心有不甘,天亮以後免不了還有一場大戰,”
趙勝認同的道:“嗯,正是如此。不過為免傷亡更巨,還是以攻心為,匈奴人中計被圍,又損失慘重,士氣必然大損,不過絕境之下卻又難免要做困獸之鬥,更會兇猛。我看不如趁夜多擂幾次戰鼓嚇嚇他們,等天將明未明他們最為睏乏之際,再給給他們來個勸降為好。”
牛翦點頭道:“好,勸降必然要做,不過困獸之鬥更是不能怠慢,挫其銳氣最為重要……嗯,末將看這樣做完全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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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勝和牛翦定下這麼一個餿主意,被困在山谷裡的匈奴人算是慘了,最是睏乏疲倦,只能硬撐著勁兒防備趙軍趁夜攻擊的時候,突然聽見遠處的黑暗之中傳來了無邊的戰鼓和喊殺聲,立時成了驚弓之鳥,該馬的馬,該挺矛握弓頂防線的頂防線,誰想過了沒多大會功夫,趙國人沒攻來不說,戰鼓聲和喊殺聲也莫名其妙的停了。
這他娘不是嚇唬鳥麼?匈奴人老半天才回過身來精神一鬆,誰想沒過多久趙國人那裡又嗷嗷嗚嗚,咚咚咚咚地弄出了動靜。這次更好,北邊的趙隊遠遠地聽見動靜,居然也跟著擂鼓吶喊了起來,頓時又弄得匈奴人一陣緊張,連忙全員陣準備抵禦進攻。
如此三番下來,天都快亮了,緊張之中的匈奴人們連一丁點的休息都沒得到,不免漸漸的鬆懈了下來。與詹師廬等人密商大計的於拓見此情形,連忙厲聲命令道:
“戒備,戒備,不要中了趙國人虛實之計!”
戒備?誰要是在一整天激戰之後連一點有些都得不到,又是處於必死的陷陣之中毫無希望的時候還能全神戒備起來?雖然於拓嚴令無比,但許多人還是疲沓了許多。
也不知這樣僵持了多久,東邊的天際漸漸現出了天光,正當趙國人勸降之前的最後一波擂鼓吶喊響起來時,谷中的匈奴人忽然全員跨了馬背,像是回應趙國人似的齊聲吶喊著全力向北邊山口最東邊的趙國防線衝了過去。
匈奴人發動的實在太突然了些,所趁的正是趙國人虛張聲勢,難免有些不備的時機,這時機選的及時到位,當匈奴前鋒猛然衝過來時,略有些鬆懈的趙國防線頓時出現了可乘之機,在匈奴兵不計傷亡的衝擊之下,沒過多久便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雖然即刻反應過來的各處趙軍很快補了過來,但駕乘用馬和人腿哪裡比得戰馬速度,等防線再次穩固下來時,至少不下三四千匈奴騎兵已經衝破防線逃了出去。
這三四千人之中恰恰有死活不顧的於拓等人,當逃出了生天遠遁許久以後,於拓雖然不敢停馬,卻依然不甘地回頭張望了張望,他此時已經遠離趙國防線,卻還能聽見那裡無邊的殺聲。他知道自己的幾十年苦心經營的心血算是徹底完了,但只要自己能活下來,總算要比什麼都沒了要好得多。
於拓的心血確實完了,他到最後依然沒有弄清楚趙國人要幹什麼,如此激烈的一陣衝鋒雖然使自己逃出了命來,但被刺激起來的趙隊已經沒有機會在選擇勸降,只能在北邊圍堵的同時,南邊防線全數壓展開了殺戮。
失去了統領的四五萬匈奴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在源源不斷湧來的近十五萬趙軍的合圍之中徹底變成了沒頭蒼蠅,即便有戰馬高度的優勢,毫無陣型可言的一番混亂之下,卻也只能在輪番突至的陣陣箭雨與刀兵寒光中紛紛落馬身亡或者受縛,當炙熱的烈日爬東半邊天空時,南北兩道防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