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忠……”
趙勝無奈的搖了搖頭,沉思半晌才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
“這件事趙勝確實沒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然的話也不會拖到趙造要取我命的時候再以命相搏。只是這件事來的實在太不巧了,到了我去河間。萬事都已經有進無退的時候才揭開蓋子,讓我……唉——本來我想再拖些時候的。至少要拖到心無旁騖地完全解決了燕國之事以後再說,卻不曾想事事相逼。最後弄成了這副模樣。”
喬端一直不錯眼的望著趙勝,聽到這裡不覺長嘆了口氣,抬頭道:
“公子容老朽說句不敬的話。君王之份在前,公子莫非當真不想?”
趙勝雙目炯炯的望向了喬端,許久之後才笑吟吟的說道:“利字當頭無人不念,君王之份更是如此。但趙勝所想的有些事,當世之人未必能明白……實話而已,絕無做作。”
“噢?”
喬端不由得眯縫起了眼來,他與趙勝相識兩年有餘,深知趙勝是那種有什麼說什麼的人,更何況今天在這密室之中對著自己這個心如洞燭之人,又是事已難返的境地,他在明言之後更沒有說虛假話的必要,但……喬端卻著實不明白趙勝心裡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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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造變亂後的兩天之內,另一條可怕的訊息至少在邯鄲城及其附近完全傳開了,那就是“君王絕嗣”。並且還有一個說法,此次趙造作亂最根本的起因就在於此。這條訊息最初只在官府內部來回傳說,但很快便突破官方的壁壘擴散到了民間,於是作為趙造作亂的後續影響,該訊息再一次引起了轟動和不安。
然而與此前的種種重大訊息相比,這條訊息造成的影響卻顯得頗有些不同。在此之前不論是趙武靈王易儲、沙丘宮變還是趙勝請辭,不論事實如何,朝廷都會對訊息進行嚴厲封鎖,並要做一些殺雞儆猴的舉措,至少在行動上還是在徒勞地阻止訊息蔓延的。但這一次朝廷卻似乎對此已經麻木了,不但沒有采取任何干預措施,就連各府衙的頭頭腦腦們在聽見手下人胡亂議論時也全是一副作聾作啞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他們就算不敢明說,卻也是有縱容訊息擴散意圖的。
沒有人干預瘟疫般傳播著的訊息,趙國朝堂中人就像沒有這件事一般繼續做著自己該做的事,雖然遠比人們預計的要晚許多,但到了趙造被擒的第二天早上,宮裡還是傳出了明旨,除首逆趙造被判梟首外,共有十一名封君連其子系被奪君封、削宗籍,另有七十多名宗室子弟被削奪宗籍,與其餘二十多名非宗室朝臣將領一起論罪,分別予以判斬、幽囚、放逐等處罰。經此一役趙成侯六支餘脈僅存其三,安平君府、原陽君府、宜安君府皆沒,反倒是那位因為行事魯莽被趙造排除在外的成武君趙正因禍得福,與從來都是不哼不哈的成侯第四支裔孫柏人君趙霍一起保住了君號封邑。
又次rì,趙王再發明旨,雖然與以前一樣沒有明確給沙丘宮變定xìng,亦未修改趙武靈王諡號,卻追奪了老安平君趙成一切封諡。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為屈死的武靈王趙雍報了仇,自此趙成一派有影響力的人物盡沒,再也無法左右朝局。
與此相應的是。邯鄲城再次加強jǐng戒,大將軍牛翦被召回朝,並於路附署軍令命各地將領不得擅離值守。同時趙國朝堂發生重大變動,諸多要職更易。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平原君趙勝請退東武封邑,改歸鉅鹿郡實管,並交卸諸多相邦職事,分授上卿徐韓為、虞卿掌理;司寇佐貳范雎進大司寇位、獲亞卿銜隨朝資政;司士佐貳藺相如交卸本職、進亞卿銜隨朝資政,附理交通諸邦事務;另外雲臺署晉一級。司官馮夷進亞卿銜,與庶務五司平級。
重要職司的變動往往是朝局變化的晴雨表,對此不關心者恆不關心,但有心者卻不難發現各衙司哪怕曾經最懶散的官員也變勤奮了,不但天天點卯上衙,並且四處視事,就算最零碎的事務也不敢有半分懈怠。如此情形很快引出了後續影響,雖然沒有人明說什麼。但以白家為代表的富豪巨賈們卻都開始了不顯山不露水的運作。更多貨物湧向街市,既平抑了數月以來因為二趙朝爭不斷攀升的物價,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安撫了民心,在事實上防止了再次出現混亂。
雖然也難免有反對者,但主流的力量卻不約而同的做出了求穩的選擇,於是最終具有決定的意義的事便順理成章的發生了:三天以後。趙王再發明旨,傳相邦趙勝入宮共商要事……
御花園還是那個御花園。只不過仲秋無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