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口氣,下意識地抬頭望了望侍立在一旁的白萱。
“二哥你也不想一想,這名聲是平原君想要的麼?眾目睽睽之下你讓他怎麼做?父王罰了你一場,你沒明白錯在哪裡,反而還記恨平原君。妹妹我……”
“行了行了。”
魏齊斜著眼看見季瑤抿著唇低下了頭去,忙揮手打斷了她的話。魏齊當時確實並沒想打死范雎,如今多少也有些後悔。仔細想想這事還真怪不到趙勝頭上,要怪也得怪無忌,當然還有魏腩,你說你明知道無忌歲數小沒有膽量,閒著沒事嚇唬他幹什麼?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說什麼都晚了,魏齊也只能徒嘆一口氣,無奈的向季瑤說道,
“已經如此了,你總不能把你二哥往死上逼吧。父王那裡怕是要冷我幾天,過去也就罷了。只是你們的事……”
“平原君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季瑤低著頭臉上一紅,抬頭對魏齊道,
“自古沒有無過的君子,那位範先生已經死了,此事已經無法挽回。不過平原君那句話哥哥萬萬不能忘了。鮮恩寡義,畏而不敬,現在悔過總比把名聲喪盡再後悔要好許多。妹妹今天把二哥請來並不是要埋怨,只是想勸哥哥一句,趁著此事還沒終了,哥哥還是去範先生家裡拜祭拜祭。另外平原君是行正言重的人,你萬萬不能和他就此交惡,弄得今後連面都不能見了。”
“我,我,我不去。你這裡剛埋怨了一通,我魏齊就那麼下賤,上趕著再去聽趙勝數落?你……要不成你替我去見他一面算了。讓我去,我可不去。”
魏齊擰著脖子嘟囔了起來,他是面子極重的人,挨季瑤數落倒也罷了,但眼角餘光看到季瑤身旁的一角裙裾,他多多少少又有些心煩:你說便說誰也不怪你,可你總該把下人都攆出去再說吧,好端端的幹嘛把白鐸那個閨女留在這裡?就算你們關係好,總不能讓個外人看你哥哥的笑話不是。
想到這裡,魏齊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白萱,這一眼頓時讓他眼前一亮:嗯,剛才只顧著自己心煩,倒沒發現幾年沒見這丫頭長得越發水靈了,比府裡剛剛重金買下的那兩個侍妾還要俊美幾分,此時重遇,倒真是難得的事……
剛才魏齊過來時,白萱本來是想和侍女們一同退出去的,可是季瑤沒讓她走,這半天裡她一直低著頭斂聲靜氣只當自己不存在,誰想魏齊卻注意上了她。
那雙目光十分的“狼”,白萱心裡一哆嗦,臉垂的更低了,突然想到大梁這裡實在不能再呆下去了,好在季瑤過兩天就放她走,到時候還得趕快回臨淄。然而再一想,白萱又覺得臨淄恐怕也不安全,實在不行,實在不行便去邯鄲吧,趙國人挺好的,再說三哥自小便疼她,他在邯鄲遇上了麻煩事,當妹妹的怎麼能不去幫幫忙。
季瑤並不知道白萱在想什麼,見魏齊擰著頭不肯答應,無奈之下只得低頭輕聲說道:“哥哥好手好腳的,妹妹如何替你去見他,是替你爭辯還是致歉呢?我不去還好些,若是去了,你和平原君只怕從此便是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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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齊的公子臉面比天都大,最終還是沒被季瑤勸動。如果能有機會,季瑤確實是想再見一見趙勝的,然而出了這件事她卻又不能再去相見,彼此只能抻著了。
有齊國和孟嘗君的事攙和進魏趙之間,富丁的合縱之路便算是走進了死衚衕,然而魏國方面為了保證趙勝的安全,表面上又弄了個不清不楚,見面哈哈哈,諾諾諾,背過臉去卻是嗤之以鼻,富丁就算沒看見人家的冷臉,沒鬧清問題出在哪裡,但也明白這一次赴魏之行已是無功而返,轉過頭來只能開始琢磨回去以後如何應對李兌。
天氣促冷之際,趙國赴魏使團終於踏上了迴歸邯鄲的路途,這一次歡送的主角已經換成魏章和欠了趙勝一條命的範痤,魏齊雖然被魏王勒令前去相送,但早已失去了迎接趙勝來大梁那時的那種熱情,跟在魏章和範痤身後亦步亦趨,連正眼也不給趙勝一個。
大梁城外落葉蕭蕭,疾風捲著塵土在半空中打著飛旋兒,城北五里迎謁亭內外兜帽閃閃、華衣鮮貴,成排的馬車早已等候在了路旁,魏章、芒卯和趙勝他們共同舉盞喝下送行的素酒,相互鞠讓著走出了亭去。
“公子一路保重,到了大梁還請代我等祝趙王壽。”
魏章滿面春風的向趙勝鞠了禮,著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低頭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遞給了趙勝,
“呵呵,我真是老糊塗了。送行之前季瑤讓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