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漫天雨箭,攢射之處,化為膿水,端的是厲害非常。
三世佛見不驚反喜,所為何來?他們本來就是奉命來壞去這些巫人,好去湊那未滿的殺劫。不論蚩尤是否肯乖乖退去,這一戰是免不了的,同時大笑道:“正合吾意,就來做過一場。生死各安天命。”同驅蓮臺上前,各自迸發舍利光華,亮出佛祖金身,身後佛兵一齊掩殺,正面迎上巫族大軍。頃刻間,兩方硬碰硬撞在一起,局面混亂不堪。
這時候鄧坤恰領兵趕至,見了殺聲連天,刀光劍影凜冽,靈物法寶亂飛,不禁愕然。看清楚形勢後更是蹊蹺,心道:“怎的佛教等人也來湊熱鬧?”一時未有定計。那壁廂刑天見了同胞,心中激盪,又見佛教下了狠手大肆屠殺,不斷有巫人倒下,也不及多想,舉起大斧喝道:“巫族兒郎們,隨我殺!”那千餘巫族騎兵齊舉刀槍吶喊,縱開鐵蹄,衝入混戰的雙方,宛如一條長蛇,立時將兩邊陣勢攪亂。
鄧坤見他兵少,怕刑天有失,反正兩邊都不是自己人,管他誰是誰呢,打完再說,連忙喝道:“全軍衝陣!”舉起狼牙棒,胯下闢水金睛獸一聲長嘶,發足撞入陣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怎一個“亂”字了得?
日在血海之中,赤魃皇手執屠巫劍,當著無數人之面敗,其實當時蚩尤尚有一戰之力,只是心魔作樂,勾起了對屠巫劍神鋒的恐懼,心膽俱裂之下奪路而逃。一連奔出五六百里,稍稍定下神來,又復悔恨不已,一路發足狂奔,一路撕心裂肺的狂吼,以作發洩。
他心高氣傲,雄心勃勃,一意只想做下一番大事業,不料眾目睽睽之下落敗已然難當,雪上加霜的是自己不戰而逃,銳氣全失,傳揚了出去,再也抬不起頭來,更遑論什麼爭霸天下,不由得對赤魃皇、鄧坤一流恨之入骨,怨天尤人之餘,又連帶著把讓他落了麵皮的燃燈、地藏王等人忌恨上了,心想要不是你們計劃不周,我怎會把麵皮丟盡?當其時,他既無顏回轉再和赤魃皇爭鋒,也不能去靈山投奔佛教,又想起三山一島眾巫人的嘴臉,只覺天地茫茫,孤身一人,不知何去何從。
思考了一陣,終究無計,只得轉身往北俱蘆洲而去。北俱蘆洲乃是北方蠻族聚居之處,彼處以力為尊,人多好殺,倒也頗合蚩尤老兄的胃口,心想反正也無處容身,不如去碰碰運氣。誰知道這一碰,竟然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
蚩尤到了北俱蘆洲之後,果見此間民風強悍,常常一語不合就是以命相拼,旁觀者也是視若無睹,彷彿這等事情是天經地義似的,更兼那方崇尚強者,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這一下正中蚩尤下懷,當下使出些手段,把幾個酋長折服。對戰之時,驚覺對方使用的竟然是巫族的功法,一連挑戰了幾人,都是如此。心生疑竇抓了一個酋長審問,順藤摸瓜之下,竟爾發現了這裡隱匿著相柳、九鳳、風伯雨師等幾個上古大巫。
原來萬年之前,巫妖決戰時,祖巫與妖皇同時殞落數巫妖兵士陣亡,偏有相柳、九鳳和風伯雨師僥倖逃過殺劫。而祖巫與妖皇的終極殺招對決,天翻地覆,把洪荒大地打得流離破碎,方成了後來的四大部洲的格局。其中南瞻部州最為富庶族多居;東勝神洲乃是道門發源之地;西方雖然貧瘠,卻是西方教立教之所,巫族經過一場大劫幾乎被連根拔起,再也無能與人族、道門、西方教爭搶地盤,無奈之下,四名大巫只好帶著少數巫人前往北俱蘆洲安身。北俱蘆洲乃是苦寒之地鳥不生蛋,三皇的文明教化未能傳到此地,眾聖也都懶得管,是以相柳等人毫不費力就把持了權柄,又將彼處蠻族擇其體質優良,性格兇暴之徒以大巫精血以及功法,製造出一批半人半巫的戰士來。這批戰士雖然礙著天資所限生無望臻至大巫的境界,但比起凡人畢竟強上許多|快便佔據了上位,成為蠻族各個部落的酋長首領。由於繼承了巫族好戰的天性些部落之間常常互相攻殺,同時又相互通婚,繁衍生息,這一代一代相傳,居然讓巫族的血脈透過這種方法在北俱蘆洲之地延續下來。
蚩尤得知這般隱秘,大喜過望,當即逼問出相柳等人的藏身之處,前往拜訪。他們俱都認得,見了面後,各自嗟嘆不已。蚩尤把前事說出,提及此刻殺劫開啟,三界大亂,欲要重現巫族榮光,把人族此時佔據的本屬巫族的土地奪回來,正是時候,希望幾位大巫出手相助。
這幾個大巫儘管在北俱蘆洲潛伏了上萬年,卻仍念念不忘往日巫族的威風,否則蚩尤起兵攻打軒轅帶領的人族之際,風伯雨師二人也不會不遠萬里前去傳授秘法,助蚩尤取勝。
可惜當時功虧一簣,不得已又逃回北俱蘆洲。這時被蚩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