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從王府井回來後,蘇苗苗更加刻苦學習,簡直到了臥薪嚐膽的程度。為了彌補文化上的缺陷,蘇苗苗特地從附近書店買了一本第4版的《現代漢語詞典》,房間裡擺放了《讀者》、《青年文摘》之類雜誌,還有從羅豆那裡借來的文學書籍。每天黃昏、夜晚,她對景色幽美的74號院視若不見,絲毫沒跟別的女孩那樣,月上柳枝頭,人約黃昏後,只是將自己關在屋裡惡補文化知識。只有到了週末,她才會放下書本,穿越兩排樓房,到羅豆的宿舍裡去,將滿是菸頭、臭襪子的房間規整規整,拖地洗衣服,然後在樓道黑乎乎的煤氣灶上,炒菜煮飯。她對羅豆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感情,連她自己都不大清楚,可有一點她很明白:羅豆是個好人,也是她的恩人。因此,力所能及的事,她必須要自動為他做。

這個週末,上午九時左右,蘇苗苗估摸著羅豆大概起床了,便出門往他那邊趕過去。時間已經馳入六月,陽光耀眼,甬路兩側的槐樹上,知了在沒完沒了地聒噪。樹葉篩下的光影色迷迷地攆著腳步歡快的蘇苗苗。白而薄的T恤衫,黑而緊的牛仔褲,僅僅過去一個多月,蘇苗苗卻彷彿脫胎換骨,盡洗鄉土氣息,全身洋溢都市女孩的活潑可愛。只有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珠,依然清純乾淨,讓人容易想起鄉間那遠離紅塵、餐風飲露的畫眉鳥。

敲開二樓羅京的房間,蘇苗苗吃了一驚,只見室內地面乾乾淨淨,房間收拾得一塵不染,陽臺上晾著幾件衣服,光芒閃耀的水珠還在緩緩滴下。

坐在床沿拂拭吉他的羅豆將吉它放到一邊,起身招呼蘇苗苗,見她一臉驚訝,便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好不容易盼到週末,老是辛苦你,說實話我……我……挺慚愧的。”

羅豆神色和語速的不自然,以及特別乾淨的房間,都讓蘇苗苗捕捉到一份刻意。毫無心理準備的蘇苗苗內心出現輕微慌亂。剛來北京時,她對這位相貌不俗、儒雅體貼、談吐風趣的羅豆哥哥頗有好感,子夜夢迴甚至打算嫁他終老,可日子稍久,尤其那次逛了王府井,人世間的繁華與熱鬧猶如潮水湧來,將那份打算衝得蕩然無存。蘇苗苗渴望寶馬香車的生活,而這一切,羅豆顯然無法滿足她。有時候,蘇苗苗意識到自己逐漸膨脹的野心時,也隱隱感到害怕和不安;可是,這害怕和不安很快就被出人頭地的驕傲和*取代了……

蘇苗苗愣怔半天才回過味兒來。她迅速朝羅豆嫣然一笑:“哥,你今天好勤快,搶了我的生意。這樣吧,我出去買兩樣菜回來,負責搞好中午的伙食。”

羅豆擺擺手說:“別,別,今天中午我的一位同學要過來玩,到時我們一起去外面吃。你隨便坐吧,啥也別管了,”自己坐回床沿,橫吉他於膝,“很久沒彈這玩意兒,你給打打分吧。”說著微閉眼睛,手指撥動琴絃,曲子歡快優美,卻是一曲羽泉的《最美》。

蘇苗苗伏在桌子邊沿,以手支頤,眼望窗外婆娑樹影,耳朵卻在傾聽縈繞室內的動人樂音。這首《最美》的曲調很是熟悉,但她不清楚箇中歌詞,要是知道里面有“你的美無聲無息”、“你在我眼中是最美”這些內容,估計要掩面逃掉的。

女孩的天性裡面,多少還是喜歡詩情畫意的。沉浸在音樂當中的蘇苗苗,由不得痴然地想,羅豆哥哥多才多藝,跟他一起生活,也許可以過得幸福吧,可是……

便在這時,吉他上一根琴絃生生繃斷,悠揚的樂聲彷彿被突然扼住脖子,戛然而止。羅豆長身而起,滿面通紅地說:“久沒碰這玩意兒,手潮了。”

蘇苗苗正奇怪羅豆彈得好好的為啥停下來,外面過道上響起一陣腳步聲。

情根深種(2)

來者正是羅豆北科大同學,現如今廁身四通集團的蚯蚓。蚯蚓當然是綽號。他原名叫丘浩,只因長得高瘦腰細,又碰到羅豆、熊貓等人特別吝嗇,他們根本捨不得美其名曰“水蛇腰”或者“蜂腰”,均很操蛋地以“蚯蚓”抽而象之。

蚯蚓向來好色,大學四年,摧花無數。他“砰”的一聲踹開房門,以小李飛刀的速度閃進屋內,目光直勾勾落在蘇苗苗身上,彷彿魯迅《藥》裡面的看客,“頸項伸得很長,彷彿一隻鴨,被無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著”。

蚯蚓的眼神顯然過於妖冶,羅豆固然見怪不怪,蘇苗苗卻難以消受,紅了臉背轉身看窗外。

羅豆過去伸手在蚯蚓面前晃:“你丫沒病吧?”

蚯蚓惡狠狠打落擋在眼前的手,惡狠狠地說:“你丫才有病。你丫夠陰的。你丫玩地道戰是吧。離上次還沒到兩個月吧,你丫就天上掉下個林妹妹。說,今天中午是大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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