鶩字龍飛鳳舞的盤踞著整個紙扇面積,淡淡的將放在遠處的目光收回,落到了自己的腳尖,順帶看了看自己腳邊的那些小石子,眯了眯眼,再次將紙扇折起時才道。
“二皇兄真是好福氣,還是皇后娘娘說得不差,傻人終是有傻福的。”
說著輕笑兩聲,小心的繞過腳邊的小石子,大步往偏廳走去。
東宮史闌停住腳步,望著遠去的挺拔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
母后居然會去找東宮左顏?
如雲跟在眾賓客身後,聽到這些小聲的議論聲,冷笑一聲,今日所發生的事,眾人心知肚明。只除了冰絕宮的突然殺出讓他們有些意外外,其他人都在意料之中。
雖然,這些人的賀禮一個貴重過一個,但是,也就是這樣,成功的將二王府推到風浪尖口,王爺王妃的腦袋再次繫到了褲腰帶上,成功的將所有人的視線轉移到王爺王妃的頭上。
這招棋皇上下得夠高明,這冰絕宮宮主的目的暫且不明,但這一招推波助瀾的效果還真是不錯。
“來人。”
“小的在。”
“去,讓藥師傅可以上菜了,記住,順道提醒下藥師傅,今天不能拂了王爺的面子,每份菜式都要給足分量,王爺不希望看到意外發生。”如雲神色閃了閃,既然這些人膽子來王爺又怎麼能‘辜負’他們的一份心意?不好好回敬他們,那豈不是太對不起他們了?眼底閃過陰鶩,這才邁開步子往偏廳走去。
“是。”
那家丁也笑著退下了,現在廚房裡估計要忙瘋了吧?
*
西苑新房,鳳珏坐在新床上,要進來讓他們行交合酒的人都被她給打發出去了,只留下那個傻王爺,現在是大白天,房間裡沒有點上喜蠟,整個房間裡靜悄悄的,鳳珏也沒指望那傻王爺能做什麼,她只覺得渾身開始燥熱。
彎腰將手中的那兩個錦盒放到床上,鳳珏直接扯下頭上的紅蓋頭,隨意的丟在床角。
“王妃不是應該等本王用這銀秤將那紅蓋頭掀開的嗎?怎般就自己這麼迫不及待的扯下了呢?”
鳳珏直起身的身子瞬間僵住,好看的黑瞳裡閃過錯愕,這聲音,這聲音…
東宮皓月好笑的看著那僵硬的動作,假裝乾咳了兩聲清了清嗓音,“王妃是覺得本王剛剛的聲音好聽,還是此刻的聲音好聽些?”
既然她都將紅蓋頭扯下了,那手中的這柄銀秤也就沒有利用價值,很無奈的將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又失去了一項本該屬於他的福利。
真是不甘心啊。
邪魅的眸子閃過深色的笑意,那俊美的臉龐顯得更加邪氣了些,看著有股不懷好意。東宮皓月慢悠悠的度步往新床上走去,雙手卻忍不住緊了緊,這刻他竟忍不住緊張起來。
鳳珏眨了眨雙眼,舔了舔乾燥的唇瓣,背對著來人慢慢的直起身來,眼中好不掩藏的是殺意。只是包裹在大紅嫁衣裡的那美妙身子卻漸漸的變得灼熱起來。
“兩者,本王妃都不喜歡。”將五指從錦盒上收回,在慢動作的轉身,淡然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那身板,臉上盡是漫不經心,很好,看到他居然還能這麼淡定,實在是不容易,而且還是知道他的身份後。
視線大方的將他從頭看到腳,才幾天不見,沒想到這人的身體恢復得還真好,身上的病態盡數消失,臉光紅潤,色澤鮮明,有著所有喜慶人該有的氣息,可謂是紅光滿面。那露在刺眼的新郎服外的那雙骨節分明,修長的雙手也比前些日子更加飽滿了些。
想必這包裹在裡那瘦弱的身板也恢復得不差吧?
鳳珏歪了歪頭,苦中作樂的猜測著。面上風輕雲淡,可內心直接咆哮了,都你妹的誰來告訴她,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會出現在面前?
更為何是以那傻子王爺的身份?
瑪麗隔壁的,沒你這麼整人的,她從昨晚就在這王府中了,今天更是在他面前扯開過一次紅蓋頭,她的眼睛就是長在頭頂上的嗎?居然從頭到尾都沒發現。
從來沒有這麼一刻,她想要戳瞎了自己的那雙眼,這還不夠,順帶將自己這顆精明的腦袋也給換了,這人都跟在她屁股後面一上午了,她竟然硬是沒有回頭去看他一眼,哪怕是瞄那麼一瞄也好啊,也不至於在這刻她有掐死自己的衝動。
你丫,還精明腦袋,你那純屬就是個豬腦袋啊,鳳珏萬分悔恨的在心中咆哮,扭曲,後牙磨得咯吱咯吱響。
東宮皓月淺笑著停在鳳珏的身前,也學著她的摸樣,將她從頭到尾看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