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後悔。恭恭敬敬地站好了:“是。”
瑤芳道:“得了,本要好好吃酒的,又被打擾了。忙了一天,都怪累的,早去早回,明天大郎還為你請假呢。”
姜長煥低低應了一聲:“哎~”
賀敬文道:“你停一下,回去捎個話兒給你母親,她是受委屈的人,不喊冤麼?”
姜長煥忙說:“眼下這麼亂的事兒,我母親又是個天真的人,別叫她婦道人家擔驚受怕的人。我回去與父兄商議,叫她過兩天清淨日子為好。”
賀敬文道:“那也還罷了。”說完,袖著手進去了。
瑤芳對姜長煥道:“你小心。進了宮,怕皇帝正在氣頭上呢。宮使已經回宮,早就知道了,別叫他截了你,不得見娘娘。見完了娘娘你就回家,撐過了今天就好了。”
一樣是叮囑,姜長煥總覺得今天這幾句,與往日大是不同。言語一樣的輕柔,提醒一樣的周全,要說不同,就是感覺,像罐蜜糖似的將人給泡得整個都酥了。姜長煥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了:“嗯嗯。”
“騎馬小心些。”
“嗯嗯。”
“去吧。”
“嗯嗯。”
光知道點頭的傻樣兒,瑤芳輕輕一跺腳,咬著下唇奔了進去,留姜長煥傻站了好一陣兒,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事兒沒做。
什麼事呢?
哦!進宮,找娘娘!
姜長煥厚著臉皮,頂著四下僕役詭異的目光,扳鞍上馬,往宮城裡跑。瑤芳所料不差,元和帝已經知道了訊息,正在生氣:“你怎麼遇到賀敬文了?!咹?!”吳貴妃也有些心驚:“怎麼會這麼巧?”
先被御史罵,又被皇帝和妃子審的太監已然哭了:“老奴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寸吶!才到那裡,夫人正換衣裳呢,御史就來了,說接他閨女回家。老奴這才想起來,二郎的媳婦兒,就是賀御史的閨女啊!”
想起來了!
元和帝原本是一眼看中了瑤芳的,為此還鬱悶了好久。一眼而已,還沒到非她不可,死活也要弄到手的地步。心頭那點膈應,隨著姜長煥“辦事用心”也消散了不少,漸將此事壓到心底。不想今天又被提及,真是新仇舊恨!元和帝隔空罵起了賀敬文:“沒事找事!就他有閨女麼?有閨女非要嫁給二郎!王八蛋!多少貪官汙吏不去管,那麼多違法亂紀的事情不去參,就盯上我了是吧?!”
對不起,你有個天仙般的閨女也拯救不了皇帝的脾氣了,除非你閨女真的成仙了。
元和帝足罵了一刻鐘,才停下來喘口氣。吳貴妃也是生氣,忍不住道:“聖上,咱們就這麼白受氣了,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要是連一個御史都弄不下來,咱們兒子……還有什麼指望啊?”
太監跟著哭:“他還罵老奴來著,說您是‘亂命’!”
亂命二字讓元和帝徹底冷靜了下來,怒道:“都別哭了!你們還有理了?!”
吳貴妃能有這麼多年的聖寵,絕不只因為她傻,元和帝生氣了,她立時收聲,委委屈抽著鼻子,一個字也不多說。元和帝大約也覺得賀敬文很麻煩,想收拾他,又沒理由,想將他調任,一時又尋不著個好去處——畢竟是忠臣。氣悶地甩袖走了:“宣姜正清來見!”
他沒找姜長煥,直接叫了姜長煥他爹,希望將這件事情內部解決了。
與此同時,姜長煥已經熟門熟路地到了宮門口,核了腰牌,求見葉皇后了。
宮裡一場鬧劇,葉皇后已經知悉,正百無聊賴,問宮女小樓:“嫂子是這麼講的?”
小樓道:“是。國公也相中了二郎的哥哥,只是夫人還有疑慮,怕他用情太深,反而耽誤了咱們家姐兒。”
葉皇后道:“二郎的哥哥是有前程,然則京中有前程的少年也只他一個,單為這個,就要孩子冒險,也不值得。且看二郎的哥哥是個什麼意思吧。那也該是個有主見的人,倒不怕有人搶先,他的主意,旁人搶不走。”
小樓笑道:“還是娘娘聖明。”
葉皇后笑著搖頭:“外面是誰?”
外面小宦官道:“是二郎求見。”
葉皇后道:“他也忒仔細了。”命傳進來。
姜長煥一進來,就一臉委屈相兒,可憐巴巴叫了一聲:“娘娘。”
葉皇后好氣又好笑:“過來,我看看,你臉上的傷怎麼樣了?”
姜長煥一顆大頭湊了過來:“御醫看了,破不了相,我還留著臉娶媳婦兒呢。是有另一件事兒。”一五一十將吳貴妃那裡要簡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