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她滾燙的臉頰貼著我的臉,頭髮披灑在我的手腕上,輕拂著我的眼皮,使我感受到孩子芬芳的香味和生命的搏動。儘管她病得很重,我依舊能感受到這些。這時她呻吟起來,在昏睡中動了動。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要在她醒來之前殺了她。我咬住她的喉嚨。這時,我聽到萊斯特奇怪地對我說:”只要開個小口子,她的喉嚨很細。‘於是我照他說的做了。
“我不想再給你講述一遍那種感覺,只說一點,我又像以前一樣深深投入了。每次殺人都是這樣,只是這次投入得更深。我不由得雙膝跪下,半躺在床上,一直把她的血吸乾。那顆心又在咚咚地跳著,不肯慢下來,不願放棄。我繼續吸著,我的本能在等待,等待心跳慢下來,那將意味著死亡。這時,萊斯特突然一把把我從她身上拽開。‘可她還沒死,’我低語道。然而一切到此為止了,黑暗中房間裡的傢俱清晰可辨。我呆呆地坐在那兒,盯著她,無力動彈,頭靠在床頭上,手重重地壓著天鵝絨床單。萊斯特抱過她,對她說著話,還喊著一個名字。‘克勞迪婭,聽我說,醒醒,克勞迪婭。’他的聲音很輕柔。他把她從臥室抱到了客廳,我幾乎聽不清他說的話了。‘你病了,聽見我的話了嗎?你要按我說的去做才會好起來。’他停下不說了。這一刻我醒悟過來,意識到了他在幹什麼。他把自己的手腕切開,遞給她,她便喝起來。‘對了,親愛的,多喝點,’他對她說道,‘喝了就會好起來。’”‘該死的!’我大喊一聲。他睜著發怒的眼睛對我噓了一聲。他坐在沙發上,而她緊緊地趴在他的手腕上。我看到她那白白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袖子,他的胸脯一鼓一鼓地喘著氣,臉扭曲的樣子是我以前從沒見過的。然後他發出一聲呻吟,又輕聲對她說,讓她接著喝。當我從門口向他面前挪動時,他又生氣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我要殺了你。‘”’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萊斯特?‘我小聲地說道。他現在想把她推開,可她不肯鬆手。她緊抓著他的手指和胳膊,把手腕往嘴邊送,口裡發出一聲嘟噥。’停下,停下!‘他對她說道。顯然,他很痛苦。他掙脫開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她的牙齒急切地想夠到他的手腕,但夠不著。然後,她用她那無邪的驚奇目光看著他。他往後退了退,手還搭著她的肩,不讓她動。接著,他迅速給手腕包了一塊手絹,離開她去把鈴繩猛地拉了一下,眼睛始終盯著她。
“‘你幹什麼,萊斯特?’我問他,‘你都幹了些什麼?’我看著她。她很鎮靜地坐在那裡,已經完全恢復了活力,不再蒼白,也毫不虛弱了,兩腿平伸著放在玫瑰色地毯上。她那柔軟單薄的白色罩衫就像小身體上裹著的一件天使外衣。她正望著萊斯特。‘再不要,’他對她說,‘再不要衝著我來,你明白嗎?不過我會教你怎麼做!’我想讓他看著我,回答我問他的問題。他一把把我甩開,使的勁很大,把我甩到了牆上。這時有人敲門。我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我剛一伸手抓住他,他就轉身給了我一下,動作快得我都看不清。等我看清的時候,我自己已經被打得趴在了椅子上。他呢,正在門口開門。‘是的,請進,這兒出了點事。’他一邊對那個年輕的男僕說,一邊關上門,然後從身後襲擊了他。男僕還未來得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完了。他跪下身吸血的時候,招手叫孩子過去。孩子從沙發上下來,跪在他跟前,接過遞給她的手腕,迅速拉開襯衫袖口。她先是啃了一口,像是要把他的肉吃掉。萊斯特教給她該怎麼做,然後鬆了口,讓她接著吸,自己則在一邊看著男僕的胸脯,一到時間就趕緊說:”別吸了,他馬上就死了……決不能在心跳停止後繼續吸,那樣你會生病的,會病死,明白嗎?‘不過她已經喝足了,便緊挽著他,和他一起伸直了腿靠著沙發坐在地上。男僕幾秒鐘內就死了。我感到睏乏、厭倦。這一夜像是過了一千年一樣。我坐在那裡注視著他們。孩子往萊斯特身旁靠了靠。他摟著她,讓她依偎在他懷裡。她那漠然的目光依然盯著那具屍體,然後抬起頭看著我。
“‘媽媽在哪裡?’孩子細聲問道。她的嗓音和她的外貌一樣都很優美,像銀鈴一般清脆。她很迷人,很性感,眼睛和巴貝特的一樣,大而明亮。你知道,我弄不大懂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呆住了。萊斯特站起身,把她從地上抱起,向我走過來。‘她是我們的女兒,’他對我說。‘你就和我們一起生活,’他又微笑著對她說。然而他的笑是冰冷的,好像在開一個恐怖的玩笑。然後他信心十足地看了看我,把她推給了我。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我把她摟在懷裡,再一次感覺到她是那樣的柔軟,水靈靈的面板像溫熱的水果皮,像陽光暖熱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