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雲南,不如現在就作退西康、雲南的準備。”
李猶龍表示,他同意李昆崗的意見,並說:“守秦嶺、隴南、漢中,是為了固守川北;川東若危險,川北即無用。為了早作突圍準備,應先消滅劉文輝,以去心腹之患,拿下西康的雅安、滬定、西昌三個據點,駐下三個軍,進一步開兩個軍守駐雲南,就可以進攻退守了。能做到這一步,四川還可以固守一個時期,必要時還可以逃到西藏或緬甸。”
接著,李昆崗和周士冕均表示同意李猶龍的意見。
其時羅列說:“劉文輝的部隊盡是鴉片煙槍,雅安、西昌是容易拿下的。如目前走成都去攻雅安,是打草驚蛇。可以先抽一個軍駐樂山,往洪雅、鄧蛛前進;另調兩個軍沿綿陽、綿竹、彭縣、崇寧、溫江,掌握住灌縣口子,必要時出灌縣,走草地攻雅安。再準備兩個軍調到雲南,守住雲南,西南的局勢是可以穩定下來的。”
胡宗南說:“這樣做固然好,是否上面能准予呢?”
最後,衚衕意先派李昆崗為“西安綏署”西昌辦事處主任,並把第一師秘密開去西昌,預作準備。同時開兩個軍駐彭縣、崇寧、灌縣。這一計劃,由胡立即向蔣介石請示。
十月十五日以後,李昆崗先赴西昌;及後第一師的朱光祖團也去了。衚衕時調五十六軍及六十五軍沿綿竹、彭縣、崇寧等縣向灌縣移動候命;另調二十七軍駐川南樂山;並準備調第三軍和三十六軍去雲南。等候蔣令到達即照計劃行動。
可是過了幾天,胡在漢中忽然不見客了。胡宗南不見客,一個人在房裡關著門唱京劇,點洋蠟。——這是胡宗南的一個怪毛病,凡在極度苦悶的時候,就是如此。京劇或者能唱出一些鬱悶來,至於點洋蠟有甚麼意思,旁人卻不大清楚。因此,有人就說胡在鬧政治病了,有人還說他曾鬧過要自殺的事情,至於“劇情”如何,只有他自己明白。
那時侯,胡的訓導處副處長李猶龍,曾為此事去問胡的參謀長羅列,據羅說:“老頭子(蔣)沒有批准我們的計劃,長一師不能去西昌,其他部隊亦停止行動,眼看要成甕中之鱉,胡先生在愁悶生氣呢。”過了幾天,李自己忍不住,跑去見胡,胡對他說:“老是被動,將來只有作甕中之鱉了”。到了十一月中旬,解放軍突破了蔣軍在川東酉陽、秀山的防線,宋希濂只好往西跑。川東的局勢,果如胡宗南及其親信之所慮,“不幸而言中”了。
解放軍勢如破竹,十一月二十八日,已攻到重慶近郊,蔣即令胡急調第一師的一個團到重慶機場保衛他;等到十一月三十日,蔣在解放軍的炮聲中逃往成都,又急令胡由南鄭飛成都為他保駕。胡到成都後,作了防衛部署,蔣驚魂略定,才又分別接見僚屬,大談兵法,用空話安慰人心。
胡到成都後,住於成都新南門外一座花園住宅裡。十二月四口晚上,他約了羅列、袁撲、周十冕、李猶龍等人去晚餐。餐後又漫談時局。
羅列首先說:“共軍佔領重慶後,正向滬州方面活動,成渝路上還未到永川;但是宋希濂的情況不明,滬州守備司令郭汝瑰有不穩情況。西北的共軍佔漢中後,尚未進攻川北,但有進攻模樣。在這個情勢下,奇 …書∧ 網軍事部署應該早作妥善處理,或退或守,要明確決定。”
李猶龍由大拋書袋,說:“顧祖禹不足在‘讀史方輿紀要’上說過‘成都非坐守之地’嗎?要守成都,首先要守住合川、滬州、劍閣、江津等幾個外線點;如攻到仁壽、龍泉驛、綿陽、新津等內線點、就不能守了。這在四川內戰史上大家都是知道的。在目前的情況下,我認為還是早作放棄成都、退往西昌的準備,以儲存實力。再作後圖,比較適宜。”
袁樸、羅列、周十冕都先後表不同意李猶權的意見。胡宗南聽了之後,手持蠟燭看了一陣地圖,不置可否。眾人隨亦散去。
但是、在胡宗南的心目中,也是以早作退往西昌的準備為上策的,所以十二月五口,他就令袁樸、周士冕率領“西安綏署”幹部訓練團官兵員生近萬人,步行先去西昌,可是他們到了新津,即被解放軍將去路截斷,只得轉往溫江去。胡還打算把第一師朱光祖以外的另兩團,全部空運西昌,但因蔣不同意,沒有飛機運輸,故終未照辦。
十二月八日下午,胡宗南又在他的住處,約了羅列、袁樸、周士冕、李猶龍和趙掄元(軍需處長)去晚餐,談的主要還是從成都逃往西昌的問題。
胡曾帶著苦笑對李猶龍說:“你是成都人,知不知道守成都應該守哪些地方?”因為談論的主題是如何逃出成都而不是守成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