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麼一句話,透就迅速地躺上了床。
到底怎麼回事啊,這小子。
純也啞然地把兩人份的空罐子扔進了垃圾箱,不過他也感到,自己的嘴角揚了起來。
面對警察也敢於進行談判的行動力,不容否認地把自己也捲進來、並且迅速而正確地進行指揮的積極性。透的這些特點都如此鮮明地顯現了出來。對乾脆地做到了自己想做也做不到的事情的透,純也半是嫉妒半是尊敬,心情很是複雜。
說不定自己對這個叫水城透的人有著很大的誤解,不對,也許應該說一無所知也說不定。
自己在偶然間看到了他的本性,何況也能夠切身地為達矢出力了,現在連純也也感到了興奮的昂揚感。
比起沉默而無表情地不與他人扯上關係的透來,還是這樣任性地表現了自我的他好得多得多。透多半是對怠惰地延續著平凡的日常感到十分厭倦了,只有在這種非日常的情況下,拉起了十層二十層防衛線的他才會顯示出原本的面貌。
真的好想看看,到面對極難的問題、或者被逼迫到危機的狀況下的時候,透會露出什麼樣的真實面孔,會顯示出什麼樣的光輝來呢……
事情關係到透,自己就產生了這麼一連串的心境變化,純也雖然覺得很疑惑,但還是馬上著手進行起書信的解讀來。
一想到這說不定就是尋找達矢的線索,純也就立刻打消了所有的睡意。
「完成了……」
純也從詞典中抬起頭來。把信重新謄寫一遍,再翻譯成現代語的時候,東方已經發白了。
「啊~肩膀都硬了。」
伸著脖子轉著頭的時候,與看來是才剛剛醒來的透四目相投了。
「啊,早上好。」
「你一晚上都沒睡嗎。」
「是啊,託熬夜的福,現在已經完全解讀出來了。」
「……看來你非常擔心啊,對那個叫達矢的孩子。」
說了這麼一句,透起身走向衛生間。
「咦?他鬧什麼低氣壓?那傢伙不是沒有起床氣的麼。」
搔著腦袋,純也也到廚房去洗了把臉。
互相都結束了起床的整理,把買來放在那裡的杯面當了早餐後,他們披露了昨晚的成果。
「藤田五郎——雖然這個名字很常見,但卻似乎是個與歷史有關係的名字。看來這個大久保與內藤就是提示了吧。」
純也有些得意地向透解釋著過去的文字中的秘密。
「這個傢伙是明治政府曾經通緝過的人,是某個男人的化名。」
「某個男人?」
「啊,本名是齋藤一——不過我就是說了你也不知道吧。」
「會被薩長政府追捕,是會津藩士嗎?」
這個並沒有在歷史的表面舞臺上出現過的名字讓透眨了眨眼睛。
「他並不是正式的藩士。現在說起來,就是像契約社員一樣的存在。如果不知道齋藤一的話,沖田總司總該知道的吧。」
「新選組……?」
「沒錯。齋藤一說起來與那個被稱為天才劍士的沖田是同級別的,而且說不定劍術還更高過沖田。他是擔任新選組三番隊長的大幹部,後來倖存下來,做了警察官。」
「那不就是你的前輩了嗎。那麼,這個『大久保,內藤兩先生』是……」
「『大久保』是大久保大和,新選組局長近藤勇的化名。『內藤』是內藤隼人,就是指副長土方歲三了。」
不是昨天今天調查來的,而是原本就知道。多半是從這樣的純也身上感到了OTAKU性吧,透那色素淡薄的眼睛中浮現出半是感嘆半是敬而遠之的光芒。
「連這些都知道,你是專攻幕末的嗎?話說回來,為什麼想成為刑警的你不去法學部,卻選了文學部的史學科,我一直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想研究的是犯罪史,以及取締犯罪的組織的變遷。」
「啊,這樣啊。所以你對新選組才瞭解得那麼洋細。」
總算找到了交點的透點著頭。
以「誠」字旗幟、淺蔥色羽織、白色山型折線標記為人所熟知的新選組。正所謂失敗者是常常被冠上種種惡言的。被恐懼為「劊子手集團」,或者被蔑稱為「壬生狼」集團的他們,其實是負責維持京都治安的警察機構。
平息城市中發生的亂鬥,或者制服行為不軌的浪士們,這都是新選組的工作,他們原本應該是城市中的人們應當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