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嘛。外面全是刺,不小心摸上去就會被扎到,剝掉這一層後。裡面還隔著硬殼和苦澀的皮,很難接近。可是全都剝掉的話,裡面卻是又甜又香的那種傢伙。」
「是啦是啦。」
不想再問你了,擺出這種表情的達矢按著額頭。
「可是是單相思。根本就是一方通行的,是我一個人在那裡玩相撲——」
純也想起了現實情況,一下子就消沉了起來,達矢靜靜地安慰他。
「會為這種事情而苫惱還真奢侈呢。就算現在不能把心意傳達給對方,也總會有哪一天獲得回報的可能性吧。而且你不是還有很多為傳達你自己的感覺而努力的機會嗎。就是隻遠遠看著自己喜歡的人,
這對我來說也是足夠羨慕的了。因為我說不定連這樣也做不到了。」
「達矢……」
是啊,自己以後還是能見到透的面的。就算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總是可以與他交談的。只要生命還在.就有希望。
他的過去也好,不確定的未來也好,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現在,只有他與自己所生存的當時當地。自己雖然並沒有什麼東西,但是卻有一條能夠為了他捨棄的生命在。
雖然達矢有著即使捨身也要相救的願望,可是他也本能地感到勇介生還的希望已經極其微薄了吧。就算不想相信,看到那每時每刻都在因為疾病而衰竭下去的樣子,也不可能會考慮不別最糟糕的事態。
如果失去了自己的半身,人會永遠地揹負著這種喪失感。能夠從中得到解放的唯一的時刻,就是自己也死亡的時候——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純也只能抱緊了這個像弟弟一樣疼愛的少年。但達矢卻雙臂用力,推開了純也。
「達矢?」
「去追吧。」
「啊?」
「阿純所想著的人,就是那個人吧。的確他是個很棒的人。一聽到你誇他的話。我就立刻知道是他了。」
「我……」
純也眨著眼睛,達矢焦躁地咋著舌;
「如果那個人發生什麼的話你不會後悔嗎?永遠失去了可就遲了啊!」
戀人就是想生死與共的人——
「……可是……」
一想到要把衰弱的達矢丟在這裡,就無法踏出那一步去。似乎是看穿了純也的猶豫,達矢微微地笑了起來。
「我不是一個人的,有勇介一直陪著我。好了,快點去吧。」
◇ ◇ ◇
和達矢對話的時間到底有多長呢,因為內容的沉重,自己覺得很長,但看看手錶,卻沒有經過太多時間。
透已經走到哪裡了呢。最初這一段是最難的地方,這麼短的時間裡他應該還過不去吧,可是藉著手電筒的微弱光亮石芒,卻沒有他的身影。
純也收起了手電,再次把胸膛貼著巖壁,像抱著岩石一樣向前摸去。在黑暗當中,能夠聽到的只有地下水流的聲音而已。
「……那些金塊應該算做撿抬來的東西吧。」
一邊前進,純也一邊自言自語。
斷定藏寶的是武田信玄的話,如果有能夠證明是他的子孫的人出現,那麼幾乎所有的金子都歸那個人所有,發現者只能得到規定的報酬金而已。
但因為是已經綿延了幾百年的家系,要在法律上提出明確的繼承權證據幾乎是不可能的,或者說,現實性近於零。而且這塊土地是國家所有,所以國家要與發觀者對半均分。
即使是一半的藏寶,三個高中生和純也與透五個人來均分,那各自也都能得到多少個億的巨大財產吧。
這麼一想。純也就感到了自己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的不安,根本沒有天降橫財的喜悅,甚至說覺得害怕也不為過。
「那傢伙得到這筆錢的話,就會搬出那個破爛的宿舍了吧。」
從小就為經濟問題吃了多少苦才長大的人,總是會對金錢產生特別的執著,但就純也所知,透並沒有變成這樣。雖說樸素,但他也並不吝嗇,雖說節省,但他也沒有變成一個瘋狂存錢的守財奴。
以他這樣的性格來看,透雖然不喜歡奢侈,但如果能夠有自己的房間的話,他還是會非常高興的。
純也垂頭喪氣。
自己在那位教授面前做出了要與他成為朋友的宣言。而且還想成為他的戀人,雖然這很難做到。可是如果現在兩人分開了,身為不同學部的人,以後就連在校園裡擦身而過的機會全都很少了吧。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