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放手的話,就全都不行了。總算到了澀皮的附近,就快要露出果肉的栗子,又要被封閉在硬殼和刺球裡了。
「我不要這樣!以後也要一起——」
忍不住叫了起來的時候。
「咦……?」
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的純也忽然感覺到道路中斷了,不禁大吃一驚。來的時候還沒有這樣的地方啊,雖然很細很危險,但石稜道路明明是一直透過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
純也困難地彎下身體,放低姿勢保持平衡,一隻於放開巖壁伸進揹包裡,拿出了手電簡。
照到前方的瞬間,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一下退去了。
「難道是,透……!」
長度在一米左右的道路完全崩堋了下去。
踏上去的瞬間,腳下的岩石突然崩落了。慘叫聲,碎石滾落的聲音,然後是吞沒了透的水聲。然而這一切都被轟轟作響的奔流的聲音掩蓋了過去。
「透……透啊……!」
臉色蒼白的純也甩也似地丟掉丁揹包,不顧自己會喪失平衡,探出身去照著石壁下面,拼命地找著。
覺得似乎在水流中看到了—個黑色影子的時候,連確認都沒顧上,純也就猛蹬地面跳了下去。
到底掉了多少米呢,風像刀子一樣嗖嗖地割著自己的面孔的時間長得好像是過了幾生幾世,終於撞入那溫暖的水中芒時,純也的腦子裡仍然裝的全是透會不會已經被衝遠了的恐懼。
「透!你在哪裡!」
從高處跳下來的巨大作用力,讓他幾乎碰到下滿是硫磺味道的深河的水底,剛一浮上水面,他連氣都忘了換一口,就高叫著搭檔的名字。
逆著水流踩著水,揮舞著緊握的手電,總算光環中照到了一個人影。他什麼也不想地就遊了過去。
「透!你沒事吧!」
所幸透的腳被巖縫夾住了。雖然不能動彈,但沒有崩水,也不會被就這樣衝到海里去,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透離落下的地方並不是很遠,很快,他就回到自己的雙臂中了,純也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是是掉下來的時候撞到了胸口吧,透的呼吸很微弱,而且表情很痛苦。
「喂,你振作一點啊!」
抓住巖壁的突起,避開急流,純也抱著透,覺得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驚慌萬分。
「你到底怎麼了啊,透!」
該怎麼急救陷入呼吸困難狀態的他呢,純也根本是手足無措。
本來的話,應該讓他平躺在平坦的地方,有節奏地按壓他的胸口給他做人工呼吸,可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容如此處理。那麼只能口對口了,可是把嘴唇靠過去的時候,察覺了自己意圖的透雖然很痛苦的樣子,卻拼命地扭著頭避開了他。
「……我說你!我是純粹地想救你而已,這個狀態怎麼可能有下流心思啊!」
看著他鼓起全身的力量頑固地抵抗著自己,純也洩氣地垂下了肩膀,這個拒絕狠狠地傷到了他。
「雖然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沒想到你討厭我到這個地步。」
「不……是……」
向著以灰暗的聲音自嘲的純也,透努力地搖著頭。
然後,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吐出了大量的水。雖然腳夾在了巖壁裡,還是嗆了很多水的樣子。
他揹著頭,肩膀隨著急促的呼吸顫動著,斷斷續續地說著:
「……不是……我喝了這水……搬運了屍體的水……細菌汙染……所以……」
「——說不定已經被感染了?難道,你是不想連我也被傳染?」
看到透虛弱地點頭,純也頓時產生了一種自己也無法說明的衝動,他不由分說地奪走了透的嘴唇。
「做、做什麼……!」
透的呼吸障礙已經解除,在這種狀態下,已經沒有什麼人工呼吸的名目可言,這就是單純的接吻。
「就算發病也沒關係,只要是和你一起的話。」
自己並不像達矢那麼堅強,可以說出什麼繼承遺志的話來。無論怎麼辛苦都無所謂,想要與他生死與共,不想去為此而後悔。
「做什麼蠢事啊!你和那孩子都是!要是你以為肯定能冶好過度相信醫學那太傻了!這可是到了昭和時代還有人死掉的病啊!還有,兩個人都一起掉下來,那誰去叫救援——」
向著那憤憤叫著的吵鬧嘴唇,純也又落下了第二度的吻。
「我們去。不管怎麼樣,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