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的環境,等候時給他們沏好茶,讓他們聽著音樂。但關鍵是解決消毒問題,老修腳工一把刀能給幾個甚至十幾個病人用,難免有病菌傳染。喬全英現在每天都磨好幾十把刀,放在消毒櫃裡備用,一個病人用一把,無菌操作。
喬全英對修腳有著深深的眷戀,他想帶著自己近三十年修腳所積累下的經驗、錘鍊出的技藝,再回到這個崗位上來發揚光大,這可能比做別的更有意義。因為他也有去國外掙錢的機會,但他放棄了。他曾經有兩次出國的機會,幾年前,一位澳大利亞的華人在那邊把診所都建好了,而且備好洋房汽車,高薪聘請他過去。他愣把這事兒辭了,他的親友對他很不理解。喬全英說:“京城技術好的修腳師已經很少了,我如果再走,人們有了腳病找誰去?我出國掙大錢去了,可對不起病人嗎!”
他曾給很多老外治過腳病,與瑞典、澳大利亞、日本都有關係,還有臺灣,那些年老的華人更離不開這個行當,他們都紛紛向喬全英發出邀請,去他們那裡開診所治腳病。可喬全英捨不得那些腳病患者對他的那份情。有個老患者,跟他學了好幾年手藝,聽說有人要請喬全英出去開診所,說:“喬大夫,您要走的話我跟您一起去。”
有個患者見他忙得沒空吃飯,就在家裡煮好餃子給他送去。還有件事至今他想起來還是個謎:有一次他跟愛人在餐館吃完飯後去結賬,服務員說賬已結過了。他說我的錢還沒付呢。服務員說有個先生給您結了。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是誰替他付了賬,他想可能是他的病人,如果是朋友肯定要告訴他的。
他待病人如親人,一位70多歲體重200多斤的老廚師,下肢癱瘓,當年體重90斤的小喬愣揹著他上下樓,用三輪車拉到浴池修腳,可見一斑。
有一位11歲的小患者,1歲7個月時就患上了甲溝炎,到醫院去拔甲,治療後療效並不理想,慢慢的甲床受損,趾甲立著長,十分痛苦,家長近10年來一直在帶他看醫生、治病。最後終於透過“喬氏指甲矯正術”得以根治。
喬全英不單會修腳,還會針灸、按摩、治療骨傷,醫術都很精湛。
他對修腳術和各種腳病是真鑽研,用同行的話說他修腳修出了名堂。幾年前,他就曾根據自己的多年實踐經驗撰寫了《常見腳病療法》的書稿,只是因為沒錢沒有出版。他研究出十幾種治療腳氣、腳癬、灰指甲和止血的藥。治雞眼、腳墊、甲溝炎、灰指甲等常見病甭說了,他的絕活兒是治腳上的瘤子、瘊子和身上的痣。
說刀到病除絕不誇張。一位中年婦女腳底長了個雞蛋大的瘤子,找了幾家醫院都不給她治,找到喬全英,他只在瘤子的表皮拉了一個兩厘米的小口,就把瘤子取出來了,抹上他自制的特效藥,兩週後就好了。他說腳底部長瘤子一般都是做手術,術後縫合,但縫合後就會有瘢痕,而腳底總要接觸地面,很快就會復位。
第七章 三十年風雨歷程,伴我從修腳工到大學教授(4)
從英國回來的中年婦女身上腳上長了1000多個瘊子,走路很難,去醫院做冷凍鐳射療法,又因瘊子太多,無法手術。找到喬全英,他用修腳刀一個個挖出來,點上止血藥,不但把上千個瘊子去了,還不留任何瘢痕。這就是中國修腳師的絕技。
雖說離開了浴池,可喬全英心頭總縈繞著那個修腳情結。去浴池洗澡時,看到別人修腳,他心裡就癢癢的難受。那些修腳工水平太差,怎麼看怎麼不像,他忍不住上去要來兩刀:“我今天給你修一個四面見線。”往那兒一坐,嘩嘩譁,又快又好。旁邊看的人眼都直了:“哎喲喲,這喬師傅太厲害了!”要給他錢,他不收,就為過過修腳癮。
梅花香自苦寒來,2002年7月24日,北京科技研修學院舉辦了一個簡短又隆重的儀式,在熱烈的掌聲中,院長周繼庭把一張大紅的聘書交到了腳病醫生喬全英的手上——京城有名的修腳工喬全英被北科院正式聘為客座教授。北科院的周繼庭院長對記者說:“我們學院一直在探索培養新型的實用型人才。在辦學方向上,採取的是走出去,請進來的方針,力求在我們學院畢業的學生,不但有文憑,而且要有技能,有專長,換句話說走上社會以後,能憑本事吃飯。正因為如此,我們看中的是喬全英的修腳技術,而不考慮他的學歷。在上個世紀60年代,北京大學曾聘請相聲大師侯寶林為客座教授。北大能聘侯寶林為客座教授,我們為什麼不能聘喬全英為客座教授?”
喬教授在歷經30多年的臨床治療過程中,自學了許多中醫理論,攻讀過中醫的經絡學、針灸學、中藥學、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