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紅一見有人,闖了進來,而且還講了這樣的一句話,更是羞得恨不得有一個地縫,可以供自己,鑽了進去,一翻身,拉過了一張紗被,將自己連頭矇住,躲了起來!大傻二傻更是得意,向呂鱗一指,道:“你的傷好了麼﹖”
呂麟此際,已然知道大傻和二傻的把戲。
眼下端木紅心中,誤會已生,自己又難以解釋,這件事發展下去,又不知是如何了局,這一切,當然也是因為大傻二傻兩人此舉而生。
他心想發作幾句,可是眼看大傻二傻兩人的情形,又絕不像有什麼惡意,只得嘆了一口氣,在床沿上坐了下來,道:“還沒有十分好!”
大傻一笑,道:“那你在此靜靜地養傷吧,我們等一會就給你找吃的東西來!”
兩人“格格”笑著,走了出去,到了門口,二傻又回過頭來,笑道:“小姑娘,你可別再將人家踢下床來了啊!”
說完,才“砰”地將門關上。端木紅聽得來人已走,慢慢地將妙被向下拉了下來,露出了兩隻水汪汪的眼睛,向呂麟望了一眼,輕聲道:“呂公子,這裡是什麼地方﹖那兩個剛才取笑……我們的,是什麼人﹖”
看她的情形,雖然害羞之極,但是心頭,卻也是甜蜜到了極點!
呂麟忙道:“端木姑娘,你是怎會來到這間屋子中的!”
端木紅瞼上又飛起了紅霞,道:“我在峨嵋山的那個山洞之中,被你點了穴道,你才一離開,鬼聖盛靈父子,便走了進來!”
呂麟“啊”地一聲,道:“那你豈不是……”他話才講了一半,忽然想起,剛才已然生了誤會,此際自己豈可再對她表示關心﹖
而且,她如今好端端地在眼前,當然是未曾遇害了!因此,連忙住口不言。
可是,在他講那半句話之際,端木紅臉上,已然流露出了極端幸福之色,續道:“我差一點沒有死在他們的手中,後來我服下了屍鱉的內丹,全身冷寒之極,不能動彈,被勾魂使者盛才劫走。他……一定要我嫁給他,我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只得虛與委蛇,叫他設法冶好了我的奇傷再說。”
呂麟想不到當初自己,原是為了端木紅好,才將她點了穴道,留在石洞之中的,卻是未曾料到,結果又會生出那麼多事來!
端木紅情深款款地望著他,又道:“盛才說,他知道唐古拉山之中,有一個溫泉,浸身其內,體內有多重的陰毒,都可以化去。便將我帶來此處,我在溫泉中,浸了七天,鱉內丹的寒氣,盡皆化去,功力反倒大進,正待向他翻臉,他卻說早已給我下了毒藥,若是我不從他,一樣性命難保!”
呂麟憤然道:“這奷賊,竟然這樣可惡。”
端木紅道:“我也是這樣罵他,和他動起手來,他又打不過我,我迫他向他要解藥,卻闖進了一個陣法之中,走不出來,他終於死在陣中,我也昏了過來,一醒來,不知怎麼地……你……你就睡在人家的……身邊!”
講到此處,又垂下頭去,眼角兒瓢了呂麟一眼,羞不可仰!
呂麟聽得端木紅如此一說,已然明白了事情的梗概,端木紅當然便是大傻。二傻口中,屢次要去相救的那個少女了!
必然是在自己昏倒之後,她們兩人,也將端木紅救了出陣。
而她們兩人,本就是傻氣十足,雖然均已四十開外,但只怕還是天真未鑿,更不知男女有別,竟將自己和端木紅,一齊放在一張床上!
呂麟想到此處,不禁嘆了一口氣,道:“端木姑娘,那時我昏迷不醒,你……你怎不起身﹖”
端木紅嬌嗔道:“你這人,我到現在,身子還是軟得無力,不知是不是盛才下的毒,已然發作哩!”
呂麟心想,她說的倒也有道理,事情也不能怪她。端木紅卻又紅著臉問道:“呂公子,你……你剛才所說的,可是真心話麼!”
呂麟呆了半晌,道:“端木姑娘,我剛才所說是,乃是……”他正在想,如何措詞,方能婉轉一點,不令得端木紅太以傷心,突然之間,只聽得門外,傳來了一下慘呼之聲!
那一下慘之聲,呂麟一聽,便已然認出,是大傻所發出的!
而那一下慘呼聲,實則上,來得極是短促,只有半聲,便自絕滅!
呂麟的心中,不由得猛地吃了一驚,心知外面,一定是來了極厲害的高手,而大傻在片刻之間,已然遭了不幸!
呂麟心中,不禁心急,將要說的話,縮了回去,正待走向門外去看上一看時,忽然又聽得“乓乒”連聲,像是不少瓷器,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