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是東方白勝了,釣魂叟自然不能再到至尊宮去,但是東方白的行蹤,總應該有人知道。而如果釣魂叟回到了至尊宮,這樣的大事,武林中人,定無不知之理。
如今看來,兩人像是突然一齊失蹤一樣,極有可能,是拚鬥的結果,已經兩敗俱傷!
兩人心中,不禁十分黯然,他們為了避免在一路之上,多生麻煩,上了岸不久,便各自化了裝,譚月華則改了男裝,裝成是兄弟,以免為至尊宮六指琴魔的眼線查悉行蹤。
行了七八天,那一天黃昏時分,已經來到了那個岔路口子上。
那岔路之旁,本有一個茶寮,此際還在,只見茶寮之中,有四個人坐著,呂麟和譚月華兩人,走得近了,早已看清,那四人是譚升。赫青花。譚翼飛和韓玉霞四人!
呂麟和譚月華兩人,連忙身形閃動,掠進茶寮,七煞神君譚升道:“麟兒,月華,是你們嗎?”
呂麟道:“正是。”
譚升向大路一看,道:“東方兄呢?”
呂麟和譚月華兩人,一進茶寮,便抹去了臉上的化裝,一聽譚升如此問法,便互望了一跟,各自長嘆了一聲,道:“說來話長。”
譚升面顯疑惑之色,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呂麟道:“譚伯伯,我們已得了火羽箭的下落了!”
赫青花一聽,喜道:“當真?我們行程萬里,卻是一點結果也沒有!”
韓玉霞和譚翼飛兩人,也是面有喜色。
只有七煞神君譚升沉聲道:“若是東方兄有了什麼三長兩短,那代價也未免太大!”
呂麟嘆了一口氣,道:“師傅他老人家如今怎樣,還不知道。”他先將自己和釣魂叟相鬥的情形,說了一遍。接著,才又將當日分手之後,追蹤那四個瞎子,蓮花峰上苦鬥,六指琴魔率眾上山,火弦弓又落人至尊宮中,等等情形,詳緬說了一遍,連他和譚月華之間,感情變化,已決意成為夫婦的事,也和七煞神君等人照實說出。
這一年來,譚升和譚翼飛,赫青花和韓玉霞四人,也是各自行程萬里,遭遇也是一言難盡,但是比起東方白;呂麟和譚月華三人,在這一年中的遭遇來,卻是簡單得多。
呂麟詳詳細細地將所有經過的情形說完,已經是午夜時分了。
那茶寮主人,早已關了門,離了開去,他們六個人,點著一盞油燈,留在茶寮中未走,聚精會神,聽呂麟敘述他這一年中驚險的遭遇。等到呂麟的話,告了一個段落,眾人才聽得“嘩啦”的雨聲,推開門一看,只見外面,正下著傾盆大雨,幾條大路上,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呂麟講完之後,頓了一頓,道:“譚伯伯,譚伯母,我有一件事要求你們。”
赫青花忙道:“可是你和月華的事嗎?當初確是我不好,但如今你和月華,既然兩情相悅,我當然心中只有高興!”
呂麟和譚月華兩人,面上盡皆一紅,呂麟忙道:“我不是為了這個。”
七煞神君和赫青花兩人,都奇道:“那你是為了什麼?”
呂麟道:“透過那通天秘道一事,應該由我去做!”
譚升和赫青花兩人,尚未出聲,譚翼飛。韓玉霞兩人,已經異口同聲,道:“呂兄弟,這是什麼話?你一年來歷盡艱辛,這件事,自然在我們身上!”
呂麟脹紅了臉,道:“不,那是我的事情,我父母俱死在六指琴魔之手 ”
他話尚未講完,韓玉霞已經大聲道:“不行,我老父幼弟,難道不是命喪六指琴魔之手嗎?為什麼我不能去?”
呂麟還想再說時,七煞神君譚升,已經沉聲喝道:“別吵!”
韓玉霞和呂麟兩人,見譚升面上,隱有怒意,兩人皆不敢言語。
譚升伸出手來,在赫青花的肩上,輕輕地拍了兩下,道:“這件事,在我們兩老夫妻身上,和你們盡皆無關。”
呂麟和韓玉霞兩人,齊聲叫道:“譚伯伯!”
七煞神君譚升面色一沈,道:“你們兩人,難道不聽我的話嗎?”
呂麟向譚月華望了一眼,像是怪她,不肯聽信自己的話,以至如今,譚升一意要去,自己無法阻攔。譚月華則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神情。
那時候,茶寮中,誰也不說話,靜了下來,忽然聽得有一陣腳步聲,自遠而近,傳了過來,正是向茶寮奔過來的。譚升等六人,心中不禁盡皆一驚。
當日,他們是在至尊宮脫險之後不久,便約定了一年之後,在此相會的,這個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