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雖隔百丈,卻也眼尖,瞧得幾樣,道:“怎麼連郭家女人首飾都端上來了?聖幫當真窮得脫褲麼?”
左仲儀暗詫對方識得寶物,冷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笑道:“你必猜我是奸細?是嗎,我若是奸細,怎敢在你的面前晃來晃去?我乃火蛟幫的護法,對聖幫斤兩早巳調查一清二楚”。
左仲儀只顧聽聲音,對方卻故意掩飾,壓得甚低,不易分辯,看來還是先救人質為是,道:“錢已帶來。人質安在?”
那人邪笑道:“隨我來。別靠太近,只能保持百丈開外”。說完掠去。
左仲儀收拾百寶囊後,立即跟迫。
對方武功甚高,專挑險坡陡徑掠行,幸左仲儀的武功了得,始終跟追不放。
掠行三鬼坡,黑妖林,孟婆崖,終至一處荒廢宅院。
左仲儀已見得了河流,照此方位,恐也是兜圈子,最後終落於錢塘江某處分流區,巨船或許難抵達,然平底漕船必無問題,對方挑地點確費心思。
那人掠往荒宅,立於大廳前,冷邪道:“地頭到了,別再過來。”
左仲儀未再跨步,道:“人質呢?”
那人招招手,已見廳後火把一亮,郭奇物衣衫不整,且昏倒椅上,十分狼狽,那人邪笑道:“見著了?怎不把寶物留下”。
左仲儀道:“怎知他是死是活?”
那人一招手,持火把者伸手敲腦,郭奇秀唉呀疼叫,隨又昏去,那人邪笑道:“信了吧?…
左仲儀道:“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叫你手下將他抬過來,我立即交出寶囊。”
那人邪笑道:“才不上當,你武功太高,還是先交寶囊,待我等走人,自會交出人質”。伸手一招,持火把者已將郭奇秀扛往內廳。
左仲儀急道:“別帶走,依你就是。”將寶囊置於地面,身形立即左掠廂房屋頂,道:
“休距寶囊百丈,我也距人質百丈,你往前取物,我往人質掠去,各不相干。”
那人邪笑道:“有道理,依你。”立即要那持火把者將人質置於內廳,而後離去,那人突地喝道:“去救你的人質吧”。已衝往寶囊。
左仲儀怎肯落後,直撲郭奇秀。
百丈已近,乍衝即至。
左仲儀深忌埋伏,方衝至屋內,十指含勁四掃欲攻,幸無異樣,這才欺向郭奇秀,截他數指,希望喚醒。誰知指勁戳去,郭奇秀幽幽呻吟,那聲音甚粗且老,左仲儀但覺不對,仔細瞧及此人的臉面,一片煞白,眉毛左粗右細,驚惶中扯去,競然掉落,露出灰黑色,嚇得他驚覺不妙,伸手一抹,露出中年花臉,詫道:“上當了。”登往那黑衣人掠撲。
那黑衣人邪虐笑道:“這些錢即想贖回人質,作夢。”扛著珠寶拼命逃開。
左仲儀冷森道:“人質若有閃失,唯你是問。”強勁極展,掠若追風閃電,奇快無比。
那黑衣人怎知左仲儀武功高強至此,他且扛著近百斤珠寶,輕功大打折扣,奔逃不及三里,竟然快被追上,嚇得他直往附近山林奔去,轉行半里,復見荒宅,登又往裡頭鑽逃。
左仲儀怎肯讓他走脫,窮追猛纏,硬是拼命,一掠十丈,再掠數十丈直往荒宅衝去。
赫見黑衣人衝往右合院廂房,左仲儀強勢追去,方衝入廂房,突見巨網罩來,嚇得左仲儀怔叫,眼看巨網罩枯,逃無去處,情急中雙掌劈向牆壁,轟地暴響,牆碎屋倒,嘩啦譁盡把左仲儀及那埋者全數罩進瓦礫堆中。
幾聲唉叫傳來。
左仲儀雖全身生疼,仍乘機破網掙脫,衝出瓦礫,赫見那黑衣人亦受波及,身上全灰地衝入另一廂房,左仲儀毫不猶豫地迫近,冷森的道:“有本事儘管耍出來。”並未追入廂房,乃採出擊方,怒掌直劈,打得廂房傾倒,免再中計。
誰知廂房倒處,忽地傳來郭奇秀駭叫聲道:“聖爺叫我左仲儀一楞道:“阿秀?”怎麼顧得危險,復往瓦礫堆衝去,那屋瓦正倒一半,他則從中穿過,只見得一入半靠牆頭,正是郭奇秀,急得他撲去抱人,得往後窗穿出。
只一閃身,廂房盡倒,情勢險極。
左仲儀方滾落地面,待要檢視郭奇秀的傷勢,誰知對方竟然左右開攻,一把藥物打成飛霧,且指直戳,任左仲儀能耐厲害,怎料到對上用上強烈迷藥,且混著灰塵湧出,一時不察,終於中伏,掙扎著叫道:“郭奇秀你……”已然倒下。
那黑衣人邪笑道:“我會是郭奇秀?我只是冒充他而已。別誤會。”隨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