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法醒雙掌,似在硬鉚內勁。
法醒虐笑:“不自量力!”原想以內勁震傷對方,然想及欲讓三招,下手仍留了情,只顧將其展開,誰知左仲儀硬是不肯松掌,被此反擊,照樣撐著,甚且籍力往上衝帶,連同法醒扯向空中,遲得法醒施展千斤墜往下拉扯,虐聲道:“這已是第三招,再耍詐,休怪本王出手了!”身形下墜之際,已將左仲儀下扯。且往江面甩去,存心讓其落水。
左仲儀故作唉呀驚叫,身形已被甩斜,如此已非串在空中,而是倒向法醒左側,他且用盡吃奶力氣反扭身子,回彈如弓,就此剎那機會,靠著反甩強勁,硬逼得右鞋前頭硬塊斷裂成三角暗器,電光石火快速射向法醒左腋窩。此著乃左仲儀拼命一擊,勁勢何等威猛,法醒乍覺不妙,拼出十成勁功,想收臂掩護罩門,然卻已過慢。
眼看勁塊將衝撞腋窩,法醒駭然咆哮,全身勁氣暴脹,想以真勁阻擋一切,但縱使震得左仲儀往江邊彈撞去,卻無法挽回頹勢,勁氣撞腋下罩門,直若刀切豆腐、硬石擊卵,叭然一響,法醒頓若洩氣皮球,勁氣盡往腋窩外頭衝洩,他想收臂夾緊,然內勁仍洩,簡直難以收拾。
丁幻見狀豈肯喪機,‘喝道:“快拿下他!”大群高手繹湧而上。
殺手喇嘛見狀拼命撲來想救主子,然法醒知大勢已去,為今只能暫保性命,厲叫一聲撤退,哪顧得身份局勢,競爾先衝縱入江底逃之天天。
殺手喇嘛失去主子,已無目的而戰,個個爭先恐後擠跳水中。
丁幻豈肯鬆手,命令大內高手追殺,自己亦縱入水中,卻非追敵,而是追往聖爺,想其必定受重傷,不救他怎行?
青逸飛亦縱入水中救人,柳碧璣則岸上護守,以防另有伏丘現場混而不亂,一方在逃一方追殺,眨眼已遍潛百餘丈,戰況一散,未若先前激烈。
丁幻和青逸飛甚快將左仲儀拖上岸,急忙解下其上鐵板,展開救治。
左仲儀悶吐幾口汙水後,精神始悠悠轉佳,見著心上人及好友,自嘲一笑道:“收拾妖僧麼?”
丁幻猛點頭:“收拾了,好一記回馬鞋尖,妙招!”
左仲儀道:“若非早想截他腋窩,鞋子裝了尖箍,否則不知如何收拾。”
原來左仲儀為應付此戰局,不但袖藏飛刀可用雙手發出,亦將雙鞋做了改造,也好伺機發射暗器,畢竟對付法醒如此絕頂高手,機會稍縱即逝,他先騙法醒鬆懈意識,復以居高臨下手法騙其高舉雙手反擊,以致於罩門大露,再耍此回馬槍招,終能險勝此此局,得來實是艱難。
柳碧璣道:“我倒想知,你怎知他罩門是在左腋窩,不在右邊?”
左仲儀道:“情急之際,張虎皮傳音入密說的。”
丁幻恍然:“這老傢伙怎不早說清楚,爺也不必受此重傷!傷的重吧?”
左仲儀嘆笑:“重得連身上鐵板都無力抓下,直沉水底。”
丁幻道:“那是真的重了……,但爺在屬下心中永遠是金剛戰神,打不倒者!”
青逸飛道:“現在不是倒了?請你莫要跟他說話,我還在治他。”
丁幻窘困應是,幹聲道:“屬下是喜,打倒法醒何等威風,傳出去聖幫簡直天下無敵!”
左仲儀道:“只是手段不大光明。”
丁幻笑道:“那是機智,無損爺您在屬下心中地位!”
青逸飛喝道:“還說麼?要把他供在神明桌上麼?”
丁幻頓覺失態,趕忙道歉跳開,見主子無性命之危,始前去招呼大內高手,要他們收兵,各自返回總督府,免得傳出江湖,聖幫變成朝廷鷹犬。
青逸飛這才安心不少,但見及心上人傷勢青紫盡身,且現血痕,悲疼又起:“打從沾上朝廷,你總沒好過一天日子。”
左仲儀道:“總得先征戰天下,日後方能過平安日子,法醒若真的破功,大局已定一半,不再那麼辛苦了。”
青逸飛輕嘆:“希望乾隆永遠記得你的功勞。”
左仲儀道:“他並非無情無義之人。”
柳碧璣道:“乾隆不壞,應是明君,但人之想法乃隨年齡改變,聖爺當隨時注意,畢競伴君哪伴虎。”
左仲儀道:“知了,只要聖幫不沾權勢鬥爭,只顧經商,想來是非較少。”
柳碧璣頓首:“信得過你才智,聖幫將因你更形壯巨。”
左仲儀笑道:“姥姥看中了。”
柳碧璣笑而不答,道:“幾成傷?若能挺住,得回去,鷹幫人馬還圍著咱總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