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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覓送走蕭祁後,在藤廊下看了會書,沒多久就感覺有些疲乏。
她想著今日是經了不少事,便讓尺素去通知膳房先上晚膳,早些用了好歇息。申時四刻,她將將用完膳,卻收到了宮人遞進來的一封信,說是王公公親自叫人送過來的。
展開一看,臉上是抑不住的詫異,她如何也沒有想到,聖上會在此時宣召她過去。
雖然心中不解,但宋秋覓依然迅速地踏上了路程。
蕭問淵下午在南書房,此處是太極殿附屬區域之一,位於其靠後的位置,比之兩儀殿更靠近前朝,通常是皇帝用來召開五人以下的小朝會,商討軍機秘事的地方。
歷代以來,此處都忌諱後宮女眷入內,但蕭問淵好像絲毫不顧忌這些,徑直讓她去南書房見他。
宋秋覓心中忐忑,不過也相信蕭問淵不是故意為難她,應只是單純地覺得算不得什麼。
以今上在朝中的掌控力,有哪個臣子敢在這種小事上置喙。
她放鬆了一些,走到南書房門附近,王禮的徒弟張儀守在門口,已經眼尖地看見了她,積極地向她示意,又俯首恭順地為她推開了門。
她納悶於張儀對她過分的熱情,不過此時她無暇想太多,因著她很快就踏進了殿門。
一進去,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別有壓力的氣息就包裹住了她的全身。
帝王在龍案後遠遠坐著,向她投來目光,她因為正低頭行禮,並沒有看清他視線中的意味。
只聽見他緩聲道一句“免禮”,而後往一旁的軟椅上虛虛一指:“坐。”
宋秋覓慢步挪了過去,軟椅就擺在龍案的另一側,天子的左斜方,與他之間,只有短暫的距離。
她坐了下去,有些緊張,放置在腿上的兩手緊緊交握著,在腦中飛速思索著蕭問淵叫她過來的意圖。
轉了一圈以後,想到的只有今日下午發生的那件事——她打了蕭祁。
於是她在頭腦裡快速編排著合適的言語,以應對蕭問淵接下來的問話,好將自己摘出去。
是她大意了,聖上或許忌憚太子,但也不會對太子被打這種事情視若無睹,到底儲君也是代表著皇室的臉面。
蕭問淵早就將宋秋覓微變的神色,轉動眼珠的情態盡數收入了眼底,他心中輕哂,卻並沒有點明。
“把手拿上來。”帝王淡淡地拋下一句話。
宋秋覓怔了一下,皇帝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她不知道如何應對,只是下意識地聽從他的命令,把手拿到了案上。
爾後陡然想起,自己手上還有不少的傷口,一時間想收回去,又發現蕭問淵正凝視著她,因此僵在了原地。
蕭問淵垂眸,少女的手指纖細如蔥管,面板白皙細膩,唯有指腹處有著許多不合時宜的細碎傷口,令美好的畫面產生了刺眼的割裂感。
他從案上拿過來一盒藥膏,開啟玉蓋,用指尖挑起一點,細細抹開在少女的食指上。
藥膏是淡綠色的,在少女泛著微粉色的指腹上慢慢化開,漸漸與膚色融為一體。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並沒有看宋秋覓的臉,只是低首,全神貫注地集中在她的手指上,細緻溫柔。
宋秋覓的手指順著胳膊,一直到她的半邊身子,都徹底僵住了。
就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完全動彈不得,喉嚨似乎被什麼卡住了一般,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能親眼看著,帝王的指尖在她的指腹上碾磨。
蕭問淵常年習武,手指上生了一層薄繭,為她上藥的時候,只感覺他微微粗糲的肌膚滑過,留下的不僅僅是藥膏的清涼,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顫慄。
宋秋覓覺得,肯定是自己太緊張了。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帝王竟開始關切起了這等小事,那雙執掌天下,本該是握著硃批璽印的手,竟在這裡,不緊不慢地為她手上細小的傷口塗抹藥膏。
她不敢將手抽回來,只能繃著脊背,看著他將她的最後一根手指也上好了藥,才終於放開了她。
“將這藥膏帶回去,一日兩次,不可懈怠。”蕭問淵緩聲道。
他的聲音是一貫的肅冷威重,好似交代的是國家大事。
宋秋覓應了聲,然後將藥膏小心收進了袖子裡,她一眼就看出了這藥膏的名貴,聞著藥香,就知道所用藥材的珍貴,怕是蕭祁那裡也沒有這樣的珍稀。用它塗到傷愈,應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