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話筒不放手,一遍又一遍地唱《向天再借五百年》,他的歌唱得還是那麼難聽,跟豬嘶馬鳴一般,簡直是一種折磨。我將話筒從他手中奪了下來,遞給曲樂,一遞一接間她順手摸了我一下。她的手柔嫩光滑,讓我心旌一蕩。
曲樂唱了一首《當愛在靠近》,接著我唱了一首郭峰老師的《甘心情願》。大一下學期,我們大學搞校園歌手大賽,我正是憑藉這首歌征服了現場所有的評委、老師和觀眾,並被評為校園十大青春歌手之一。曲樂在旁邊跟著輕輕喝唱,我轉過頭,看見她眼中似有淚光在閃動,我的心猛地一下沉了下來。
十點多了,我站起身,說我要走了,明天還要上班。汪誠掐著脖子把我按回座位上,說曲樂一百年也不來哈爾濱一次,你也不說多陪一會兒。然後向曲樂使了個眼色,問她,“是不是,樂樂。”曲樂含笑點頭。我無奈地笑了笑,走出包房給陳鳳打了個電話,說有個同學從山西來的,我們可能要玩得很晚。陳鳳哦了一聲,嗲聲嗲氣地說:“沒事的啦!你就好好陪你同學吧!不用惦記我。”她的善解人意讓我有些感動。汪誠看見我走進來,鼓動大家,說叫馬來再來一“宿”,好不好?!幾個傢伙歡呼聲鼓掌聲口哨聲響成一片!我又唱了一首劉德華的《愛你一萬年》,唱完後坐回曲樂身邊,她溫柔地看著我,低聲說:“馬來,你一會兒送我回酒店。”
又唱了一個多小時,大家都唱不動了,我打車送曲樂回酒店。經過秋林公司時我打了個哈欠,看了一下表,快一點了,這個時候陳鳳一定熟睡了,衣服疊得闆闆正正,整齊地放在床頭。她懷裡肯定摟著我給她買的大熊,大腿騎在上面,這是她睡覺的習慣。送曲樂到客房,她極盡溫柔地挽留我,說這麼晚了,你就別折騰了,今晚就住這裡吧。上了一天班,又折騰了大半宿,我確實也感到有點疲憊,便對她說好吧,今晚就住你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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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去包裝轉了一圈,發現藥品批號印錯了,我命令操作工將機器停下來,然後問班長怎麼回事?楊紅豔臉刷地白了,支支吾吾說是按包裝指令上的批號印的,說著將指令拿給我看。我看了一眼,說指令上的批號寫錯了,叫你們主任過來吧,然後我就給劉明打電話,請示他該怎麼處理。劉明說他要向申總請示。不一會兒,孫兆富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問明情況後,怒衝衝地向我發火:“這批藥昨天下午就開始包了,為什麼現在才發現。”我一下子也火了,毫不客氣地回嘴,說孫總,“包裝指令上的字可是你籤的,你應該負首要責任啊!”孫兆富一下子沒話了,憤然離去。張朋成在旁邊嚇得臉色煞白,趕緊將我拉到一邊,說別吵別吵。我橫了他一眼,昨天是他的班,他肯定又跑到灌裝間勾搭李寡婦去了。李寡婦今年29歲,胖得像頭母豬,去年十二月份離的婚,一直未食肉味,臉上痤瘡橫生,天天看見誰都眉來眼去的。
從包裝走出來,我仍在氣頭上,很顯然老孫是在推卸責任。一抬頭看見配劑崗的吳海燕從理瓶間走出來,我說你能不能不串崗。她像沒聽見一樣,扭頭又走了進去。我勃然大怒,抄起電話給孫兆富打電話,說配劑崗的吳海燕串崗。幾分鐘過後,李貴滿面堆笑地來辦公室找我瞭解事情的原委,問我怎麼回事。我心一下軟了下來,想大家都是出來打工的,賺點吃飯錢都不容易,便對他說是誤會,“沒什麼事,算了吧。”這時曹陽打電話通知我去會議室開會。
我趕到時五巨頭已經整齊地端坐在主席臺上。李老闆在會上提出要大膽起用青年人才,“發現好苗子,忠誠、敬業、思進、與企業志同道合,我們就委以重任,壓以重擔,拉練成長,促其速成……誰是太陽,誰就升起;誰是金子,誰就發光。”我明白志同道合的意思,就是把你的一生默默無聞地奉獻給大牛且不問回報。幾個副總神情嚴肅地端坐在主席臺上,孫兆富瞪著一雙蛤蟆眼,顧盼自雄地望著天花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人資的週三利派頭十足地坐在旁邊,西裝筆挺,眉頭緊鎖,不時歪著腦袋記筆記。我一直認為老周沒什麼本事,公司勞資這一塊弄得一塌糊塗,同工不同酬,底下許多人對他怨氣很大。四年了,老周除了打官腔,擺官架,說官話,以及肚子越來越大外,我聽他講話十幾次,每次都是一個調調,翻著白眼:小企業靠老闆,中企業靠制度,大企業靠文化……
老闆最後要求各部門經理做好下屬員工的職業生涯規劃,將員工的個人目標與企業的發展遠景結合起來,共同發展,最終實現員工個人與企業的雙贏。我坐在臺下冷笑了一聲,想我的職業生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