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灑灑飄落在冷清的街頭,幾隻出來覓食的老鼠在垃圾堆上吱吱亂叫,我跺了一下腳,幾隻年邁的老鼠在眼前晃晃悠悠地鑽進路邊草叢裡,我毛髮倒豎,頭皮酥酥直跳。我把小區找了個遍,也沒發現陳鳳的蹤影,一下害怕起來。後來在公司假山背後找到了她,陳鳳正一邊哆嗦一邊在瑟瑟的秋風中暗自啜泣,我心中又痛又憐,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一把將她擁入懷裡,說這麼晚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萬一碰到流氓怎麼辦。她一把將我推開,說你找曹陽吧,她比我漂亮多了,人家還是個大學生。我說她再漂亮我也不愛她,我愛的永遠是你,是——陳鳳。她一下撲到我懷裡,哏嘍哏嘍痛哭起來,眼淚一滴一滴落到我的衣襟上,一邊哭還一邊用牙齒咬我的胳膊,痛得我直咧嘴。她說馬來,“我們可以相愛,也可以分手,但就是不能欺騙和背叛。”那個夜裡她的話將我深深感動,柔聲對她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對你很好的。如果有一天,我馬來背叛或者欺騙了陳鳳,那麼,我就被車撞——她一把捂住我的嘴,眼中淚光閃閃,啜泣著對我說:馬來,我一輩子只想和一個人好好談一場戀愛,結一次婚,你將來要是不要我了,我立馬就自殺在你面前。我心裡一陣劇烈地痛,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溫柔地說:“我會對你好一輩子,一輩子不拋棄你,我的糟糠老婆。”然後將她抱起,說我們回去吧。
一想到這些,我就心痛欲碎。回寢室跟王棟講我和陳鳳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他聽了也很生氣,說黎明明這種女人我以前遇到過,是典型的攪屎棍,不但自身臭,而且還會把別人搞臭。“千萬不要小看她的破壞力。”我問他我該怎麼做,王棟提供了三個方案,一、斬草除根,把黎明明從陳鳳身邊踢走。我認真地想了想,說這個恐怕難做到,陳鳳現在特別相信黎明明,把她當成了鐵哥們兒,放個屁都比我說句話好使。二、把黎明明收買了,讓她替你說好話。我說這個也做不到,她現在對我恨之入骨,特別是知道我在她背後詆譭她的那番話,有一次劉春天張羅給唐帥介紹黎明明,遭到我的激烈反對,說黎明明千好萬好,好男人絕不會娶她做老婆。王棟看了看我,說第三個辦法就是趁早跟陳鳳分手,要蹬也是你先蹬她。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咬著牙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王棟繼續說:“不是我說話不好聽,我感覺你們倆很可能會分手。”我抬起頭,十分肯定地對他說我倆肯定會在一起,“我相信她。”王棟問為什麼,我說,“因為我和她之間有故事。”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因為我和她之間有故事。”我大聲喊。
王棟冷笑了兩聲,說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武大郎和潘金蓮的故事多不多,她還不是照樣惦記西門慶!你的陳鳳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陳鳳了,她現在變得現實、物質了,不會相信你的承諾,你還是再處一個吧!我突然莫名心煩起來,對他說你滾。王棟笑呵呵走了,走到門口時轉過頭,對我說:“你記住,一切愛情、婚姻的失敗都是從女人整事開始的。”
王棟說得有道理,不過我還是狠不下心來,我太瞭解自己了,甚至身上有多少塊硬傷都清清楚楚。我這個人太追求完美,而且心腸又太軟,不夠狠,特別是在感情上,認為一個女孩既然把她最寶貴的東西給了我,我就應該對她負責到底,否則她這輩子該怎麼活啊,而且我對陳鳳還心存愧疚。那是07年5月,我們在宣慶小區偷偷租了一年房子,每天下班回去就是*,後來不小心讓陳鳳懷了孕,陪她去紅十字醫院做手術。進手術室之前,陳鳳好像很緊張,將我的手死死地攥著,說我害怕。我拍拍她的臉,說別害怕,沒事。她看了我一眼,一聲不發地走了進去,我默默地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心情沉重得像個千古罪人。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手術室的門推開了,我騰地站起來,幾個醫生從眼前閃過之後,我看見了陳風:她顫巍巍地走出來,有氣無力地靠在牆上,臉色煞白,眼中淚光閃閃,幽怨地望著我。我心裡又愧疚有憐惜,幾步跑了過去,半扶半抱將她送上計程車,回住處後我對自己說從今以後我一定要對她好。那時我堅信愛就是一種責任。我遵照醫生的叮囑:一個月之內不要同房,一週之內不要洗澡,注意多休息,注意衛生,勤換內衣*,多吃營養豐富易消化的食物。我給她做桂圓紅糖水,做紅棗粥,還給她洗*。有一次我加班忘記告訴她,十點多才回來,她看見我,小嘴一咧,哇地一聲痛哭起來。我問她怎麼了,她不說話,嗚嗚哭個不停,哭得我心慌意亂,像貓抓的一樣難受。我說你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怎麼還唱上歌了呢。她哽咽著問我:馬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