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肅年竟被她的連聲質問逼退兩步,“驚愕”已經形容不出他現在的感受。
曾予爾像被魔障層層籠罩,見他退步,便更上前一步,指著看臺下面:“你看,如果有東西從這裡摔下去,一定四分五裂,分不出樣貌,到時候不是‘落湯鴨’,而是‘粉身碎骨’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刺激?你敢嗎?”
林肅年扶住欄杆,他本就有些恐高,被這麼一說,在灼熱的陽光下感到一絲眩暈,大聲罵道:“你這個精神病!”
“是啊,我是精神病,可你嘲笑精神病,覺得自己很能耐?很高尚?”
“你——”林肅年咬著牙,後牙槽磨的直響,“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現在對我這麼說話。知道嗎?昨天你那個什麼親戚,好像是……啊,對了,二叔。你二叔打電話到‘海寧’,要我幫你把你爸爸的房子從他姘頭手裡奪回來,我本來善心大發,想施捨點幫助給你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曾予爾,我看你能逞能到什麼時候?你爸爸連間舊房子都不打算留給你,你媽呢,跟我爸在國外逍遙自在,早把你忘的一乾二淨,我很感興趣,你最後是回過頭來像你媽一樣耗在我們林家?還是真的自己在外面等死?”
林肅年把最後一個“死”字咬得很緊,然後摟著拉丁美女離開看臺,路過段景修身邊:“不好意思,Pat,看來我們不能再陪你侄女看海豚表演了,回見。還有,我和曾予爾之間,算我們的家事,你隨意看看就好。”
段景修動了動下顎,並沒回應,他戴著墨鏡,眼神被遮蓋,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曾予爾只覺得烈日炎炎下,冷得每寸面板都像結了一層霜,動彈不得。
“姐姐——你哭了……”顧夏拉了拉她的衣角。
曾予爾才恍惚著摸了下自己的臉,垂眼一看,冰涼的眼淚沾了慢慢一手。
“顧夏——”
小女孩抱著球,應答:“叔叔——”
對面一直矗立的高大男人喚出小女孩的名字,曾予爾才如大夢初醒,渾身戰慄,雖然碩大的墨鏡已經快遮擋住他大半張臉,但他那懾人的聲音不停在她的噩夢裡重播,怎能不記憶猶新?
她像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倉皇慌亂,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睛,但她知道,他一定在緊緊盯著
她的一舉一動,曾予爾警惕地一步步後退,用了最後一點力氣逃出他的視線。
顧夏是顧語聲的女兒,今年四歲,和顧語聲的前妻住在一起,每個週末和暑假,是父女倆共敘天倫的時候,而今天顧語聲恰巧應邀去外地參加一個剪裁儀式,便把寶貝女兒交給段景修照顧。
“叔叔——你為什麼把姐姐嚇哭了?她之前都沒哭。”顧夏撅了撅嘴,擺弄懷裡的球,自言自語地,“那個大屁股auntie一點也不會玩球,我想讓姐姐陪我玩會兒呢。”
段景修拿出手機打給在商務車裡一邊玩遊戲一邊待命的蘇詠瑤:“給你三分鐘,到海豚表演館的看臺上來,最頂層。”
段景修蹲下,握著顧夏的小手,露出溫柔而堅定的微笑:“夏夏,叔叔答應你,過兩天再讓這個姐姐陪你玩球,好嗎?”
顧夏眨眨大眼睛:“真的?”
段景修嘴角一彎:“當然。”
作者有話要說:【小修】
艾瑪~~~這轉折的一章終於更新出來了。。。從昨天下午一直磨蹭到現在。。
求撫摸~~~乃們在玩,作者在碼字。還不撒花咩~~嚶嚶~~~~~~~~
拿去修理的筆記本回來吶,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碼字了。。。喵嗚
好吧。。。我希望可以二更,但我先要整理好電腦裡的東東~~~
☆、再出
曾予爾生怕段景修陰魂不散,頭也不敢回,從側樓梯一口氣下了兩層,頭腦一熱,急中生智,沒有接著走下樓梯,而是又拐進看臺區,找個角落躲了起來。
心跳如擂鼓般在腦際轟鳴,直到逐漸被四周觀眾的掌聲和歡呼聲所淹沒,曾予爾才平定呼吸,冷靜幾分。
陰暗的角落斜對過是看臺兩側的另一扇門,她站起身,小心翼翼環顧四周,推開,陽光撲面而來。
表演館是半弧形設計,兩側和中間各有步行的樓梯,現在她已經從東側轉移到了西側,還故意在下第二層的時候繞一個彎,段先生應該沒那麼容易抓到她。
試探著向前走兩步,曾予爾扶欄杆向下看,兩個人的身影從眼底下閃過,她仍在顫抖發麻的手不覺中向包裡摸去,碰到觸感熟悉的塑膠袋,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