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記重拳,男人邊打邊罵:“媽的,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
還好不是。
段景修退後幾步,一個踉蹌,差點
摔倒,男人想補揍他幾拳,卻見他流著鮮血的嘴角竟然拉出詭異的弧度。
“真他媽是有病,你笑什麼?!”
段景修舔了舔唇邊的血跡,抬手阻止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侵犯你女朋友的。”
男人氣憤:“不是有意?我扒完你女朋友的衣服再說不是有意試試?你到底誰?鑰匙哪裡來的?”
“我……”
“哦——”男人打量他一遍,想起房東的話,問,“你是不是原來女住戶的男朋友?”
段景修應該猜到曾予爾會完全的逃離開他,可他沒想到她動作這麼快。
“是……你們知不知道她搬去哪裡了?”
“昨天不是你接她走的嗎?怎麼還來問我們?”
“我?”
女人躲在被子裡,嚶嚶哭嚎道:“她臨走的時候親口說她男朋友會來接她!我們有必要騙你嗎?老公,還跟他廢什麼話啊,把這神經病趕出去啊!!嗚嗚……”
段景修回頭看了眼公寓裡現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倉皇地出去,一邊下樓,一邊撥她的手機號碼。
她竟然真的就這麼走了?留下裝滿他們濃情蜜意回憶的地方瀟瀟灑灑地走了?
還有接她的“男朋友”是誰?佟亦?
開著車,段景修打不通曾予爾的手機,只能打曾耀華和鄒慧的。
鄒慧這邊受到上次為曾耀華墊補醫藥費的影響,擔心林家人找她茬,一直避嫌,幾個月都沒跟曾予爾聯絡過,而曾耀華在手機那頭支支吾吾,也不肯說實話。
段景修一時氣憤,把手機摔到了副駕駛座上,直接開車到“帝國”,動用他的“力量”,一定要把曾予爾挖出來。
——仍琅《作奸犯科》晉江原創網獨家發表,拒絕任何網站論壇轉載——
第二天,一月二日,曾予爾清早起來,燒退了,精神和臉色也恢復不少,吃過早飯便和大毛一起去學校的實驗室。
時間不會因為她一個人的喜怒哀樂就不再前進,生命也不會因為沒有了段景修就到此為止,所以,當安然地看見朝陽東昇,她還是決定爬起來,面對她未知的、甚至苦不堪言的未來。
按理說,現在正是元旦的放假時間,各個學院的聯歡會昨天也開完了,校園裡應該冷冷清清才對,可當她們還沒有到實驗一號大樓,就遠遠看見樓下被一輛輛麵包車圍個水洩不通,而水平緩步臺上也擠滿了媒體工作者模樣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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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記者回頭,恰好發現了她,悄悄帶著身邊的攝影師,立刻直奔她而來。
一隻採訪用的微型話筒伸向過來:“你是曾予爾嗎?”
曾予爾頓感頭暈目眩,冷汗淋漓,快一年來,她日夜擔驚受怕的那一天終於還是來臨了嗎?
她的臉上快失去血色,唇顫顫抖著,幾乎不能言語,瞬間,如同洪水猛獸般的記者通通向她圍過來,將她困在人群中,舉起那些彷彿烙鐵一樣拷問她的話筒和錄音筆。
“你們這些人幹嘛的?”大毛是見慣大場面的,也有點無法招架。
一個接一個的聲音壓迫曾予爾快要崩斷的大腦神經。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曾予爾嗎?不,應該說,你是‘水彈狂人’嗎?”
“能說一下,你為什麼要做‘水彈狂人’呢?是不是出於仇富心理?還是對特定人群的刻意報復?你選擇受害物件,是不是有像我說的這種規律呢?”
“你作為一名全國重點院校的大學生,為什麼知法犯法?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不是惡作劇,而是上升成一種危害公共安全的犯罪行為嗎?你是否考慮過,你圖了一時的痛快,卻對受害者造成身體和精神上的嚴重創傷?”
曾予爾她不曾想,已經平息半年的新聞事件仍然可以一波掀起千層浪,引來如此多的媒體對她圍追堵截。
她被擠在正中央,前後不能移動半分,拉著大毛的手想快速地逃離,卻覺得自己已是無路可走,似乎到處都是通往地獄的門!
警笛的轟鳴聲響起,由遠及近,大毛錯愕地看著她:“爾爾,你真的是……‘水彈狂人’?”
她低著頭,唯一信任她的朋友,她就這麼辜負了。
曾予爾,是不是到你該為自己過去的過激行為負責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