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和包裹都裝好後,曾予爾臨走前再次對佟亦道謝。
佟亦難捨的神情不加掩飾,她的臉色在雪地裡顯得愈發蒼白;讓人心痛。
他動作很輕,雙臂抱住她;心中一陣內疚,在她耳旁低語道:“如果有什麼麻煩記得通知我。別自己放在心裡。”
曾予爾靠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了。”
大毛和另兩個女孩一同租住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居室,開車的是大毛的朋友肖力,三個人把曾予爾的東西都安置在其中一個小點的房間;然後喘口氣歇一歇。
舊樓沒有電梯,整整七層,肖力這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也不免滿臉是汗,大毛給肖力拿杯飲料:“辛苦了,謝謝你唄。”
肖力露出個憨厚的笑:“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後有需要儘管找我!”
大毛拍著他的肩膀,故意調侃:“你說的,那我可記住了啊。”
肖力的臉更紅了,點點頭,靦腆的樣子惹得大毛和曾予爾在一旁低笑出聲。
快到傍晚,肖力請客,三人找個小飯館吃了一頓。
曾予爾嘴巴里嘗不出什麼味道,胃口大減,大毛見狀,匆匆打發肖力走,陪她回房間休息。
接過曾予爾剛剛從腋下拿出的體溫計,大毛驚叫一聲:“啊——38鍍3,怎麼還在燒?爾爾,這樣下去不行啊。”
“沒關係,我今天在診所滴過點滴了,明天再說吧,大毛……我還沒親口對你說……謝謝。”
有句俗話——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曾予爾在短短几天內,彷彿嚐盡了人間冷暖。
而大毛,這個曾予爾從前來往甚少的女孩,卻成了她陷入困境後唯一一個相信她、還肯向她提供無償幫助的朋友。
大毛坐到床沿,笑著和她擠了擠,這間房只有一張床,恐怕兩人只能勉強睡在同一條被子下了。
“客氣什麼呀,我在學校交的朋友不多,除了二毛,就是你了,再說,我不相信你,還去相信師丹丹那個喜歡到處嚼舌根的賤。人嗎?”
大毛心直口快,曾予爾平素則溫吞慢熱,對誰都彬彬有禮,怕她介意,連忙捂上嘴巴。
曾予爾無奈
一笑,好像自從和段景修糾纏不清後,她對流言蜚語的無視能力變得越來越強,師丹丹針對她,多半是因為佟亦,既然她和佟亦並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也不懼怕別人來質疑。
“對了,肖力是你男朋友吧?”
大毛翹著嘴角,笑容是那種沉浸在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流露出的甜蜜:“算吧,他雖然沒什麼錢,現在只是個貨車司機,但誰能保證他將來不會變成大老闆呢?嘿嘿,最重要的,他對我很好,是個腳踏實地的老實人,遇上他,我真的覺得很幸運。”
曾予爾忽然十分羨慕,羨慕大毛和肖力這樣平凡、簡單、純粹的愛情,而不像她和段景修之間,用彼此的慾望和利益做條件,才結合到一起,從始至終,他們所謂的“愛”都那麼模糊難辨,摻著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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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修出現在曾予爾公寓門前時,一身清爽。
對利恩娜說完那番話,她流著眼淚,央求他,陪她過他們之間最後一個節日。
段景修念及往日情誼,終是無法拒絕。
餐桌上,兩人的情緒都很壓抑,過程中,段怡心回來過一次,質問段景修昨天的去向。
段景修視而不見,還沒吃完最後一道甜點後,便放下羹匙和叉,起身離開。
夜幕剛剛降臨,時間不早不晚,他莫名的興奮,從來沒有過的興奮和愜意,用鑰匙開啟房門,卻撞見一個面孔全然陌生的男人站在一雙女人的白腿中間,在原來他和曾予爾也曾嘗試歡愛過的寫字檯中央激烈地嘿咻。
“啊——”女人大聲尖叫,頭埋進男人的肩窩,男人胡亂罵了幾句,退到床鋪,大概還沒適應上下鋪的高度,一不小心後腦勺還撞到了床板。
段景修呆怔著眼前混亂的場面,一點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男人將被子蓋到渾身光裸的女友身上,恨恨地抹把臉,衝段景修吼道:“你是誰啊,怎麼會有我們公寓的鑰匙!”
段景修眸中蓄了股狠勁,不覺地指尖發抖,一步邁過去,要扯開女人頭上的被子。
是不是曾予爾?是不是?!
被子剛剛被拽開一個角,段景修堪堪看到女人的眼睛,臉上就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