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是來抓劉錦瑟的?”岑曼麗判斷。
許樂之從上下蛋糕的間隙裡偷偷去看,“不太像。這畢竟是婚禮,如此公開的場合,還跟著緝靈部的工作靈……不可能這麼光明正大地來抓劉錦瑟。而且紀菁不是還在齊家手裡呢嘛。”
“組長不是說,紀菁可能是替女頂罪。”
“亂了全亂了!討厭的齊家!麻煩的齊家!”許樂之一揪桌布,岑曼麗見著黑影一歪,啥也顧不得地尖叫出聲,“倒——”
噗哧——
許樂之成功閃開,蛋糕吻上地板,會場喧鬧。
“齊掌門?那真是齊掌門?是你……”大廈安靜的樓梯間裡,蘇吉站在齊姝琴面前,顧維庭抱臂立於牆角。
“是。”齊姝琴臉色泛白,但還是沉靜依然。顧維庭默默望著她,並不多言。蘇吉搓了搓手,“那……那怎麼辦?你父親——”
“阿吉,那個是齊掌門。”顧維庭輕輕道。
“我知道,可他也是咱組長的……”蘇吉被顧維庭猛地蹙起的眉頭駭住,他脾氣溫和,並不怨什麼,就吞了要出口的“爸爸”二字,改口說,“陸郎中和雲朵都跟著,看來果真是為了劉錦瑟的事而來。”
“料到了,沒想到這麼迅速。按理案子還沒轉過去呢。”齊姝琴清清淡淡地說,“真不知雲朵是如何談的。”
蘇吉心想對啊,讓齊家牽著走,也太過了些。聽齊姝琴又說:“紀菁如果是替女頂罪,必然是和劉錦瑟通氣過的,劉錦瑟要迅速和吳弦結婚,她也是知道的。她求得大概就是保女兒一個平安,竟然藉助了齊家。齊家是讓這愛女心切的螳螂妖當刀使了。”
蘇吉搖頭,“如果咱們判斷無誤,是劉錦瑟對劉錦素……紀菁真的情願麼?”
“她只剩一個女兒了啊。”顧維庭平靜地指出,“而且劉錦瑟又不會說實話。”
“那怎麼辦?陸郎中在這裡,齊掌門在這裡,我們如何照計劃行事?”蘇吉望著齊姝琴毫無表情的臉——靈心愀然,她似乎只在提起家族的時候,才會有如此冷漠的樣子……難道說,她過早的來到冥府,和家族有關?她其實是反感自己家人的?
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經。蘇吉沉默地想。顧維庭說:“組長,撤嗎?”
“你說呢?”齊姝琴目視前方,淡淡道。
“如果只有陸郎中,咱們頂了就是。反正也黑了,不怕再黑。”顧維庭不假思索,“但是組長,如果你確實不方便,也沒關係。畢竟冥府保密法壓著咱們呢,你得考慮一下回避的問題。”
齊姝琴垂下長而濃密的睫毛,她臉色格外黯淡,好像一片影子貼了上去,目光牢牢地膠著在地磚上,不偏不移。
半天,她才說:“如果事情和我們判斷的一樣——隨著年齡增長,劉錦瑟體內螳螂特性愈發顯著,但和吳弦的好事在即,為了保吳弦平安,所以才在婚禮前拿康庭可幾人做試驗……那麼今晚,很有可能就是她現原形,露馬腳的時候……”
“抓現行是必需的。尤其是在缺乏證據的前提下。”顧維庭說,“拿了她一個短,就可以攻破她的心理防線,開啟突破口。口供的話,也是和物證同樣價值。”
“是。但是如果齊家對紀菁有了承諾,看護劉錦瑟,就不好辦了。”齊姝琴道。
“去和陸郎中通融一下吧。”蘇吉見齊姝琴笑得苦澀,不由心酸,“這些事情該由雲副組長承擔。她去說最好,也不會讓陸郎中發現咱們違反規定繼續跟案子。”
“如果不能通融,我們只有打道回府,一起等著處分。”裴清淺自樓梯上躍下,環佩叮咚,笑靨如花,“陸郎中看著清俊斯文,實際比緝大佬更不好說話,別看他是現代靈,卻是學術圈的,生前那書呆子的德行,是最愛拿原則講話。齊家看樣子就是為了保護劉錦瑟而來,真是貽笑大方,玄黃世家居然保護起殺人的妖類了。怎麼個個都沒我們組長聰慧呢?”
齊姝琴已明白裴清淺的意思,無非就是和陸郎中浪費時間毫無意義,下了決心,“繼續查。”
“誰引開陸郎中?如果陸郎中緊跟著齊掌門,而齊掌門緊跟著劉錦瑟,一直守在婚房門口一宿呢?”裴清淺詭異的笑,刁鑽的說。
“雲副組長。小顧,給她發訊息。”齊姝琴斷然道,“我們不做半途而廢的事情,齊家此刻跟案子已是說不過去,我們這有理一方豈能退讓?至於今晚的行動計劃——”
“必然是要改變了。齊組長。”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樓梯間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先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