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姝琴說:“你祖父身體大好了麼?”
“怎麼會呢。”齊宇博皮笑肉不笑,“目的沒有達到,他才不會亮出底牌。他一定會在最後的關頭才給人們一個驚喜。”
“你這段日子總跟在我身邊,是如何與你的家庭交待的呢?”齊姝琴道。
齊宇博說:“鞍前馬後也是在那天事變後才有的。都是臨時措施,他們不會起疑心。”
“嗯,或許很高興能把你打入到我身邊。”齊姝琴笑道。
齊宇博臉色不變,“我知道我尷尬的處境很難向您證明我的忠誠。但是時間和事實會說明一切。”
齊姝琴並沒有回話,她靜靜地望著齊宇博,略略憂鬱的目光並不讓人鄙視,反倒心生敬意。擁有這樣目光的瘦弱女子卻能坐在象徵著掌門的寬大扶手椅上,這樣的搭配只會比一個壯漢坐在這裡更讓人感到畏懼。
齊宇博輕咳一下,“那麼我就先著手處理齊柳笛和齊宇成的問題,並密切關注齊宇乾的傷情。一有問題我會立即向你回覆。對了,您認為您和掌門這裡需不需要加強保衛呢?”
齊姝琴搖搖頭,齊宇博向後退了幾步,本想說“那麼我告辭了”,又醒悟過來什麼,“哦,對了,有一個小問題忘了彙報,是我剛剛得來的情報。我很高習我們齊家在這種亂局下依然有敬業的情報人員——”他停了停,“和應止琛交往的那個女孩——”
門外一聲巨響,齊宇博雙手口訣、旋身怒喝“什麼人?!”說是遲那時快,一道人影飆了進來,剛剛站定,甩袖擊開齊宇博的攻擊,齊姝琴的聲音已經切進來,“都別傷人!齊宇博你先出去!清淺,你幹什麼來了?!”微帶怒意,畢竟這樣闖進來,也實在不成體統。
來者正是裴清淺,那個被齊宇乾說成魂片缺失、實際P事沒有的裴清淺,那個不知道是應家還是湛家那邊的裴清淺,那個據說還有另一層背景的裴清淺——一道靈光閃過腦海,她忽然明白了天女那些語焉不詳的話,“清淺……”這才看到裴清淺腋下竟還夾了一個……一個亡靈?
走廊一陣繁雜腳步聲,一堆齊家弟子闖進來,齊宇博來不及呵斥,為首的已經開口,“繡娘?多年不見,別來無恙。不知白鼉妖又去了何方?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齊家嗎?!”說話的竟是齊唸佛!
齊宇博的臉色比齊姝琴更加蒼白,卻一言不發,只看齊姝琴。而齊姝琴卻半驚半喜的睜大眼,“繡娘?是你?你怎麼……”
繡娘魂,白鼉妖。雖有鬼妖的界限,雖有冥府引靈使的追蹤,卻依然情比金堅,真心真意。當年卻被齊家抓進來,正預備處置。卻被齊姝琴從火爐房內放走。
不忍毀一段真情。
妖鬼乾脆,三下叩頭,大恩必報,遁走,自此無聲無息。
而齊姝琴卻因此陷入水深火熱中,被拷打刑求,受盡酷刑,最終被當眾實刑後踢出齊家族譜,只待傷愈便要搬離主宅。
還沒搬走,心肺隱疾復發,良藥早已吃完,牡丹花下,無怨無悔。
於是冥府緝靈部撿了個便宜組長。
這源頭便是繡娘魂和白鼉妖。在這個情況下相見,不得不說詭異十分。
“拿下!”齊唸佛已經下令,齊宇博緊張地給齊姝琴使眼色,裴清淺旋身後雙袖起出,鬼光四射,放倒最先衝上來的一批弟子,隨即冷道:“齊唸佛,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別以為內部處理你就可以繼續欺世盜名。”
齊唸佛面色陰沉,一時間也沒讓人再做攻擊,齊宇博趁機喝問緣由,有個大膽的族人道:“這兩條厲鬼怨靈要闖入我齊家。”一道粉影閃過來,那族人已經捱了兩巴掌,飛出去。
裴清淺扇完巴掌後利落地翻身回到原地,“帶著正式的拜帖前來求見你們齊家的正式掌權者,你們以法器相迎也罷,竟然給我們請出這麼個東西——”指向齊唸佛,“你是正式的嗎?人都是有耳朵有腦子的,我的嘴皮子素來快,你自己掂量著,是逼急了非要我喊出來,讓你那些矇在鼓裡的心腹們也開始一顆紅心兩手準備,還是你現在給我乖一點。”
齊唸佛面龐扭曲,一揮手,那群得力心腹暫且退出去。齊姝琴此時已救治了一下繡娘魂——中了幾下齊家的咒術,好在不重,大約也是清淺護持有力。
“出了什麼事?讓你們這般興師動眾?”
“沒想興師動眾,誰知道有人厚顏無恥。”裴清淺冷道,“組長,小顧出事了。”
齊姝琴面色大變。
繡娘揪住齊姝琴的袖口,掙扎道:“冥府將他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