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子那邊都在想法子,荷花在家卻已經快要被煩死了,本來今年的夏天就熱得讓人恨不得泡在水裡,外頭的婆子竟像個沒事人一樣,又哭又唸叨,哭得累了還氣站起來罵一頓,當真是精力充沛的很。
中午在家吃飯,除了栓子和虎子吃得歡實以外,其餘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鬧心地吃不下,祝永鑫把飯碗一撂,起身道:“我去找里正說說看。”
荷花也跳起來道:“爹,我也跟你一起去。”
到了里正家裡,他也是剛吃過午飯,正靠在廊下喝茶納涼,聽了這件事擰眉道:“這件事可不好辦啊!其實我也有所耳聞,也叫了義莊的人來問過,那人的確是去認過屍,而且一口咬定那人就是她死去的兒子,還說身上丟了一百兩銀子,還說丟了玉扳指和指環,說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其實想知道是真是假很容易!”屋門口傳來齊錦棠的聲音,“四叔公,這件事可絕不僅僅是荷花自家的事兒,若當真是成了劫財殺人的刑訟案子,到時候影響的可是上頭一層層老爺們的考評官績,就算下頭沒報上去,村裡的人三傳兩傳的,到時候都說齊家村出了謀財害命的事兒,也難保上頭不會過問,到時候咱們就要為難了,應該趁早的決斷了才好!”
里正聽了這話連連點頭,殺人的案子歷來都是官員們最忌諱的,不管抓不抓得到兇手,只要出了案子,那在考績上就是難看的一筆,抓到了兇手也不能抹去,若是抓不到,到時候可就不僅僅是一處難看。想到這兒他就問齊錦棠道:“你說簡單的很?不知該如何弄清楚呢?”
“我瞧著那婆子就是個貪財的,怕是得知咱們村有個沒人認的屍首,過來假冒訛錢的,這樣的事兒以前又不是沒有過,倒是也並不奇怪,我已經打發了一個家裡的小廝去查訪了那婆子的底細,他們村裡的人都說她早年間是有個兒子,但是並未外出賺錢,是病死的,如今她本就該是孤身一人,卻不知哪裡又冒出來個賺了大錢的兒子。”齊錦棠說罷示意身後的小廝開口,然後又朝荷花笑笑示意讓她安心。
那小廝忙躬身道:“里正大人,我家少爺說得極是,小的去那婆子住的村裡去問過,因為她平時懶怠,村裡沒人願意搭理她,她平時都是住在村子很偏僻角落的泥坯房子裡,所以大部分人對她的事兒並不瞭解,小的問了許多村裡的人,大家都說近日沒人看到有什麼陌生的年輕男子到村裡。”
里正聽罷微微點頭,但還是道:“單單是這樣似乎也不足夠證明那人就是說謊吧?除非能找到她兒子的墓或是她自己開口坦白。”
“四叔公果然是心思機敏,我絞盡腦汁想了這麼久的法子,竟然讓叔公一語就給道破了。”齊錦棠頓時把一頂高帽子給里正戴了上去。
里正被捧得挺舒坦,於是打著哈哈道:“既然你心裡有了主意,那我也就得給你個表現的機會,若是有什麼不妥我再給你周詳,你且放心大膽的說就是了。”
齊錦棠湊上前去,貼著里正的耳朵,將自己的主意如此這般的一說,里正捻捻鬍子思忖了半晌,最後點頭應道:“法子不錯,也的確可行,果然是齊大人教子有方,棠哥兒很是有你爹年輕時候的聰慧和穩重,我瞧著你以後肯定出息的比你爹還強。”
“還不都是四叔公肯給我機會,不嫌棄我的粗陋辦法罷了,哪裡當得起您這樣的誇獎。”齊錦棠跟里正客氣了幾句,這才跟祝永鑫和荷花一起出了里正家的院子。
“多謝齊公子幫忙,全家一直都多蒙公子的照顧,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才是。”祝永鑫出了門就忙對齊錦棠道謝。
“祝二叔這話可是說得重了,你家博榮與我一道讀書,算得上是同窗,明年還要一道參加童生試,若是過了更是同年,以後若還能一起在城裡唸書,那可就當真是要互相扶持關照的。就算不說這個,你家博寧、荷花和栓子可都是我給踩的生,二叔若總是跟我這麼客氣,那可就當真是見外了。”
“那都是齊公子沒有架子,我們可不敢不懂規矩。”祝永鑫聽了齊錦棠的話心裡雖然高興,但是也不敢當真像他說的那樣不見外,客氣了幾句之後就叫荷花回家。
“哦,我還有幾句詩要問,爹你先回去吧!”荷花見祝永鑫走遠了,才回頭問齊錦棠道,“你剛才跟里正說的是什麼主意?”
“天機不可洩露!”齊錦棠故弄玄虛地道。 T
“切,少來,就知道你會說這句話。”荷花聞言撇嘴道,“你剛才說,我和博寧的踩生也是你給踩的?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哈哈,你那時候剛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