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記得不成?”齊錦棠聞言哈哈大笑,但還是告訴荷花道,“當年我是跟著祖父母住在老家的,我娘陪著爹在任上,那時候村裡的先生還是另外一位郭姓的先生,平時只管講書其餘一概不問。當時村裡就我家家境最好,在學堂就總有孩子欺負我,不是把我的筆墨偷走,就是弄髒我的衣裳。那時候祖父母的身子都不好,我回家來也不敢說,每每都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有一回新上身兒的衣裳又被蹭了墨,那是我孃親手做了託人從任上捎回來的,我就跑到河邊偷偷去洗,結果正好被你哥看見,就問我是怎麼回事兒……”
荷花見他停頓了下來,就問:“那後來呢?你就跟我哥相熟了?”
“倒也算不得相熟,你哥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去把平時總欺負我的幾個小子都給打了,打得鼻青臉腫的,警告他們以後不許再欺負我。這件事鬧大了,先生打了你哥的手板子,村裡被打的那幾戶人家也都上你家去鬧,你娘也把你大哥打了一頓,但是你哥到最後也硬是沒說是為了我打得那些人,那些人自然更不敢說出來平日總欺負我。”齊錦棠回憶道,“為了這件事先生差點兒不許你哥再來唸書了,雖然自那之後,我跟你大哥依舊算不得親厚,但是我總覺得打心裡挺感激他的,在村子裡慢慢熟悉了,越發覺得你家的人不錯。後來我爹升了官職,村裡自然也沒人敢欺負我了,可你家待我也就越發的恭敬起來,我也不好湊上去讓他們都敬著我不是?”
“原來這裡頭還有這樣的緣故。”荷花聽他講完,細想想笑著說,“還當真是像我大哥的脾氣,他如今是書讀得多了性子越發沉穩了,不過那股子勁兒若是上來,可是什麼冷靜自制就都顧不得了。”
“你大哥那是真性情的人,總比那些個裝模作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要好。”齊錦棠見荷花踩著田埂挑來挑去的,抓住她道,“走路都不安分,小心崴了腳可怎麼好?”
“不礙事的!”荷花笑著跳下來道,“天天在田裡走慣了的,你以為我是你妹子那樣的大家閨秀,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連出來走路都能崴腳?”
“唉,我小妹都快被娘管得跟個木頭人似的了,一點兒都沒有個小孩子的趣味,倒不如你這樣活蹦亂跳的來得痛快。”齊錦棠見荷花提起自己妹妹,嘆了口氣道,“你是不知道,我娘拘著她比拘著我還厲害,每天都是琴棋書畫,女紅女訓,連我都懶得往她的屋裡去,說話做事都跟個大人似的,平白的讓人氣悶不已。”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巧計破局
“多學些東西也未見不是壞事,我最近還不是被我娘逼著在學針線。”荷花聽到女紅就有些氣悶,“我覺得我壓根兒就靜不下心來繡花,比讓我背書還痛苦。”
“你把識字背書的用心拿出一半兒來,我看你就能把針線學的很好了!”齊錦棠笑著說,“不是從去年冬天就開始學了嗎?如今可有繡好的東西?”
“雖然繡了時日不短了,可是都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荷花嘆了一口氣道,“人都說術業有專攻,看來我就不是個適合繡花的人。”
齊錦棠啼笑皆非道:“術業有專攻可是讓你這麼用的?你剛才不還說,多學些東西是好的,而且技多不壓身,所以你也就莫要再抱怨了,什麼時候繡個香囊送我?”
荷花聞言有些狐疑地看向齊錦棠,雖說她不是很懂古代的一些規矩,但是不代表她沒看過古裝戲,香囊那可是私相授受、誣陷嫁禍的必備良品,“好端端的你要香囊做什麼,再說那也不是能隨意送人的不是?”
齊錦棠聞言點點頭,聲音也沒出什麼不同,依舊溫和地說:“也是,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也用不著掛在心上。”說罷轉身朝荷花家走去,“趕緊走吧,先去一趟你家,等會兒就要有好戲看了!”
“什麼好戲?”荷花聞言一愣,隨即想起齊錦棠給里正出的主意,自己剛才還巴著問,結果被他三言兩語的就給說得忘了,趕緊跑著跟上他又問,“你先告訴我了吧?到底是個什麼主意?”
齊錦棠哪裡肯說,只是笑著道:“到時候你一看就知道了。”
兩個人走到荷花家的時候,里正和鄉里幾個有頭臉的老人已經都在荷花家院子裡坐著了,那婆子正在地上伏著哭訴道:“幾位可要給我這個老婆子做主啊!”
里正沉吟片刻,捋捋鬍子道:“你說的的確是十分的感人,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呢?”
“您有什麼儘管問。”那婆子瞧著里正的樣子似乎已經信了自己大半,頓時覺得心花怒放,一疊聲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