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婦一定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你說那死去的人是你兒子,而你兒子是準備回鄉準備娶媳婦的?是這樣嗎?”里正看著下面的婆子問道。
“是,就是這樣,半點不差!”那婆子一口咬定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為何剛才有一女子來認屍,說死去的是她的丈夫,連死去那人穿得衣裳,身上有什麼特徵都說得分毫不差,若你兒子沒有娶親,那這位小娘子又是從何而來啊?”里正最後一句話提高了聲音,把那婆子嚇得渾身一抖,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婆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這個,那、許是她認錯了吧!”
“認錯?那我且問你,你可知道你兒子身上什麼位置有什麼胎記嗎?”里正不等她開口又接著說道,“你自己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兒子,又養了那麼多年,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他身上有胎記吧?”
“有、是有,但是……年長日久的,我都這麼一把歲數了,兒子又離家那麼多年,早、早就記不得了……”那婆子拼命地嚥著唾沫,似乎想要緩解自己的緊張,可雙手還是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衣襟,身子也在微微地顫抖著,額頭上的汗珠一個接一個的順著臉頰滾落,她也顧不得去擦,弄得臉上的廉價妝粉已經花得瞧不出原本的模樣。
“當真有胎記?”
“當真,的確是有!”那婆子忙點頭。
“一派胡言!”里正用力一拍桌子,“你這個刁婦,想要敲詐訛錢竟然都騙到我們齊家村來了!”
“啊……我、我沒有,我說的句句屬實啊!”那婆子越發的緊張起來,眼睛也忍不住往圍觀的人群看。
荷花還記得之前有個人在人群中說話挑事兒,這會兒見她這樣,越發的肯定了村裡必然有人跟她裡應外合,不然她來認屍的時候,也不能把那死者的容貌和打扮說得分毫不差。
“錦棠哥。”荷花拉拉齊錦棠的袖子,讓他彎下腰來,在他耳邊輕聲道,“那婆子不是獨自一人來鬧事的,她在咱們村裡有內應,上次就有人故意在背後挑事兒,剛才我見她一直在朝圍觀的人裡頭看,我想那人肯定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戲,這會兒肯定就在那些人裡頭。”
齊錦棠聞言也細看那婆子,果然見她神色惶恐,但是卻並不東張西望,而是隻朝一個方向投去目光,便微微點頭道:“嗯,我心裡有數了。”
就聽里正在上面說道:“那具屍體身上並無任何胎記,你卻一口咬定你的兒子身上有胎記,那我就要問問你了,你到底是認錯了兒子,還是故意來騙錢的呢?”
“這……這……”那婆子沒想到里正一開始的問題就是要來詐她的,頓時慌了手腳,朝左手邊看過去,卻發現剛才還站在那邊的人已經沒了蹤影,頓時沒了主意,癱軟在地上磕磕絆絆地道,“許、許是我當真認錯了吧,我兒子幾天沒回來我心裡惦記著,加上這個看樣子打扮都差不多,於是我、我就老眼昏花的……可當真是該死……”
“的確是該死!”齊錦棠忽然開口道,“四叔公,雖說這婦人不是咱們村子的人,但是她是來咱們村子找事兒的,還一來就汙衊是謀財害命,我家派人去她的村子打探過,她兒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擺明了就是來訛咱們的,這件事既然出在咱們村,就還是按咱們村的舊例來懲戒,杖責四十,不知四叔公意下如何?”
這番話把里正和村裡幾個老人都聽得一愣,心道自己村裡何時來的這種舊例,村民們也都奇怪地交頭接耳,紛紛議論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那婆子並不知真假,一聽說要杖責四十,自己這把年紀別說是四十,實打實地捱上二十就已經可以去見閻王了,嚇得跪著不住地磕頭道:“饒命啊,千萬饒命啊,民婦也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民婦錯在不該見錢眼開,但是……但是還罪不至死啊!”
“替人辦事?”里正聞言一挑眉毛問,“那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替什麼人辦的什麼事”
“是、是你們村裡的一個人,我、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那婆子這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沒什麼底氣,急得直搓手,“他就是前兩天在我們村口遇見的,然後說找我來假裝認兒子,就說那個死了的是我兒,然後去罵祝老二家,罵一天給我一百個錢兒,若是能訛到祝家給錢,那要來多少都歸我……我、我當時就尋思還有這麼好的事兒,不瞞您說,我、我家裡都揭不開鍋了,這不就尋思著弄幾個錢兒吃飯嘛……都是為了餬口,您千萬的饒命啊!”
那婆子對著里正一個勁兒地磕頭,然後又衝著祝永鑫和方氏不住地磕頭,嘴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