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燒打擺子。”史大可說。“我跟他們不一樣,目的手法都不一樣。中國拍賣行業的註冊資金要求也太高了,可是政府忘了,門檻兒再高,也沒有中國人翻越門檻兒的聰明智慧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你剛才不是說了嘛,芭蕉扇是專門兒對付火焰山的!嗨,說著說著,話又跑題了。”
第二章 滿目春光 (88)話說金冬心
“這樣兒吧,既然咱們都有意向了,那就算算我該付給您的錢數兒。您列個付費清單,儘量列細一些,別在錢上心疼我。”金兆楓說。
“這該讓會計做,我肯定沒有人家工作到位。”史大可說:“明天吧,今天是沒戲了。你放心,沒多少錢,我都快賠到姥姥家去了,能剩下幾十萬的就不錯啦。辦公傢俱和電腦什麼的賣給收二手貨的也得不著幾個錢,你就留著用吧,也省得再花錢置辦新的了。”
“那我就先謝謝您的一片好意了。”金兆楓面帶感激地躬身說道。“清單這兩天給我就行,這也不是隻爭朝夕的事兒。接手公司的事情等我看完您的清單以後掂量掂量自己的銀子再決定吧,如果我的銀子夠數兒,那就沒問題。明天我就能幫您聯絡瓷器的買家。您也許和北京的大藏家聯絡不太多,其實,如果東西對路,出手並不難。我不敢打保票,最少能幫您勻出一半兒去。”他想了想。“這樣兒吧,您回家之後把想勻出去的瓷器也列個單子,附上照片兒,標上您的心氣兒,我明天就想要——我得告訴買家品種跟價格呀。”
“這兩天我得亂事兒還挺多的,要不……”史大可沉思了一下說:“後天吧。後天一早兒我把公司的單子和瓷器的單子、照片兒都給你送店裡去,你明天就先清靜一天吧。”
“我心裡擱著事兒,能清靜的下來嗎?您這不是讓我多受一天的罪嗎?”金兆楓苦著臉埋怨道。
“我能眼看著你活受嗎!放心吧,金先生,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我急著轉手公司,所以,不可能窮瘋了似地把你榔跑;我急著出手瓷器,所以,不可能價格高得讓你幫我找不著買家。放心吧,跟我一比,你舒服多了,命苦的人是我才對呀!你多了一天的焦慮,我卻多了一天的煎熬。”
“你們倆可真夠能貧的,說了這麼半天,有用的話沒幾句,百分之九十多都是廢話!”蘇天一憋不住了,終於大聲發話了。
“廢話多點兒不是省得氣氛緊張嘛,再者說了,閒篇兒和正事兒一塊兒聊不是更顯著親密無間嘛。咱們是朋友,又不是路人。”史大可笑了,聲音像詠歎調似地辯解道。
“對呀!”金兆楓不起好作用地說:“政府首腦之間的外交談判百分之九十以上也都是廢話,要都說有用的,一個小時的會晤有三分鐘就該散場了。”
“什麼人哪你們!”蘇天一被氣得哭笑不得了。“我還說請你們兩個大貧蛋過平安夜呢,太不值當的了。瞧這意思,你們的正事兒就算談完了吧?要是談完了就都把臉朝著我,別跟我不在場似的。看著你們耍貧,我的嘴閒得直癢癢。”
“哈哈哈哈。”三人同樂。
“蘇先生,我這兒有一軸兒金農的梅花兒,想請金先生給看看,不知可否啊?”史大可臉上帶著餘笑的微波看著蘇天一問道。
金農,號冬心,是清早期著名書畫家,揚州八怪之首。性好遊歷,可謂“足跡遍天下”,工於詩文書法。金農約五十歲後,獨創兼漢隸和魏楷(或稱魏碑)於一體的扁筆書體“漆書”,筆畫方正,稜角分明,橫劃粗重,豎劃纖細,行筆只折不轉,墨色烏亮,恰似漆成。金農五十三歲後工畫,長於花鳥、人物,間作山水,尤喜畫梅以自喻,構圖拙樸,佈局考究,密萼繁枝,梅乾以濃淡墨隨意寫之,花瓣隨意圈成,並於老幹及花萼上以重墨點染,意境幽冷。金農代筆者甚多,畫作凡其親筆所為者,多偏於生拙;凡代筆者,則多偏於精巧。另有枉自仿造者,則粗俗不古,漏洞百出。
第二章 滿目春光 (89)新交如舊故
“可以呀,我做主了。拿出來吧,讓我也養養眼睛。”蘇天一說。
“好嘞。”史大可起身取出一個老畫軸,開啟後平展在大班臺上。“金先生,上眼!”
“噯。”金兆楓來到大班臺旁,低下頭細細地看著。十幾秒鐘後,完事兒了。
“不真!本年仿。”金兆楓抬起頭,語氣肯定地對史大可說。
“為什麼呀?我看著還成啊。”史大可面帶狐疑,裝傻充愣地問道。
“也許是因為您在瓷器上花費的時間精力太多了,所以,接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