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沒表情,那正好說明有表情……氣得右王站起來就要揍人,站得猛了,牽連得桌子椅子果子茶托一起咣咣亂響、滾得滿地都是。
“五百兩,”桃花瑾三慢吞吞伸出一個巴掌。
“你、你……啊,氣死我了,”某王爺很應景的如是怒髮衝冠的跑過來想揍人。
“好了好了,”見勢態要僵,始終沒說話的西招王,笑容可掬的打著哈哈拉住右王,“右王爺也知道琮王爺愛開玩笑,對吧,別生氣別生氣。月滿呀,不是老哥哥說你……咱們兄弟幾個自小兒就多親多近,作哥哥們的,那個不是疼你疼到骨頭裡,大家可別為幾句玩笑傷了和氣……那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嘛?”
“懷梁哥哥這話說的在理兒,”桃花瑾三又掩口打個哈欠,滿面春風飛度,“既然已經是一根繩上的,大家就應該摒除恩怨,一心一德,共謀天下太平無事,何苦為了一點小事火冒三丈的……對吧,右王爺?呵呵呵……送客!”
猛然收斂的笑臉,如冷封刀刻般嚴厲,震得在坐幾位心內暗驚——何時這個扶不起的齊月滿變得如此厲害?
但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三個人畢竟也算有頭有臉的王爺,不好意思再胡絞蠻纏下去,齊齊站起來,沒趣的甩袖離去。
見人走盡,桃花瑾三笑眸微微閉闔,再睜開時已是全然的冷漠,“小銀雉姬,速查此事,越快越好。”
“是。”空氣裡一剛一柔兩聲答應,有風急速掠出門外。
在自己還是平臺山谷的桃花瑾三時,雖然與齊夜風只見過三面,但三面之緣糾纏的氣場是說也說不清的,就如人的初戀,就如白紙上的第一抹墨跡,就如嬰兒啼出的第一聲哭泣,再怎麼時隔變遷,永遠鮮亮如初。
即便自己已然變成了如今的齊月滿,但他對弟弟的親情愛護、以及光明磊落的信賴,都讓自己又感動又貪戀——有哥哥如斯,哪還會再怕世間萬物?也怨不得把個齊月滿慣得橫行霸道、無法無天。
只是,剛才這群人又是怎麼回事?如此張狂……難道也是被齊夜風寵溺的?
答案肯定是否定,但顯然他們持有齊夜風的某些把柄,或者說,齊夜風有罩門罩在人家手裡……會是什麼呢……土靈珠?
分析一下形勢,桃花瑾三也不難弄懂——
齊夜風兄弟二人皆非皇后所出,不是嫡子,能夠受到老皇帝如此偏愛,甚至把皇位都繼承給他們,多半是因為他們那位才貌雙全、品行優良、集三千寵愛在一身的母親。
但是,雖然皇權在握,可嫡親的左右二王,自是不肯善罷甘休,而且這麼多年,他們在朝中暗自培植的勢力也是不可忽視的。
若真是象徵王權的土靈珠不在齊夜風手裡……那就難怪他會如此默默忍受這三王的囂張氣焰了,或者,以齊夜風的強勢和精明,應自有打算吧,養虎為患的傻事他肯定不會幹的。
傳說中與木靈珠吸吸相惜的土靈珠,又會到哪裡去了呢?
如果,連土靈珠都失去了蹤跡,那自己的木靈珠又該去哪裡找?咫尺天涯的大紅,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些,桃花瑾三心中不由的焦急萬分,在室內來回踱步。
心裡急,面上閒在的桃花瑾三自進了宮,除每天到兵部上班打卯外,便真的一步沒有離開過。
皇帝齊夜風對那天的事情絕口不提,就彷彿他從來不知道,有人曾大張旗鼓發闖進過竹寧殿一樣。只有時候下朝後,到竹寧殿來閒坐一會兒,聊聊天喝喝茶,順便耳提面授的督促桃花瑾三要上進、上進、再上進。
桃花瑾三的搜珠行動夜夜進行時,東家串西家找,凡是京都猛塢裡有可能的人家,象什麼右王、左王、西招王、南招王等王府都搜遍了,好東西見著不少,也順手牽羊了不少,以至於所有人都知道,京都猛塢都出來個江洋大盜,而且只偷富戶人家。
……但始終不見那珠的蹤跡。
桃花瑾三又累又沮喪,白天自然變得越來越懶,甚至懶到懶得說話,常靠在大椅子上打盹,半天也不見動一動。
南招王韓梓虛已經對他徹底無語,只要這位爺不生事,自己就堅決聽之任之,假裝這個生命體從不存在。
兵部其他人,也逐一效仿。桃花瑾三也樂得自由自在,清靜逍遙。
只有那個當哥哥的擔心不已,看他連飯都吃得少,便以為是宮裡做得不好,專程把琮王府的廚子叫進宮裡,光明正大的給自己弟弟開小灶。服務態度那叫一個好,好得連宮裡的嬪妃侍君們都暗地裡憤憤不平,尤其那個A片主角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