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
她掌握的實權,還不如一名洞主的貼身護衛多。
倘若她也像楊雪那麼年輕.她相信自己一定也會開創一番事業的。
年輕就是本錢,對於女人來說就更是如此。
誰會替她這種出家的老太婆賣命呢?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慢慢伸出一隻手,撫摸著她那還相當結實的大腿。
她一直就是這麼應付青春的煎熬的,她一直就是這麼發洩她的慾望的。
突然間,她察覺被子裡多了一雙手,一雙溫暖有力、年輕結實的大手。
這是誰的手?
她想驚呼,想下殺手捏碎這雙手。
可她沒有。
這雙手很溫柔很體貼地撫摸著她,從她的足踝一直摸到她的肩頭。摸得她渾身痠軟,飄飄欲仙。
這雙手的主人,就是李殿軍。
楊雪煩躁得要命,她渾身上下沒一寸地方舒服。
她正處在齋戒期,可她根本靜不下心來。她本就屬於那種從來不肯讓自己閒著的人,她受不了這種折磨。
她認為高歡說的那許多規矩都是自欺欺人的玩。
她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當然更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劍靈一說。
既然忍受不了折磨,她又何苦自己折磨自己?
她也不是那種肯和自己過不去的人。
她招來了她的貼身護衛,她要好好享受享受。
至於那些具規矩,那就去他媽的罷!
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她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她就是規矩。
進來的護衛是吳牛。
吳牛很賣力。他是吃了藥來的,他每次來伺候洞主都要吃藥。
可他吃的藥雖然越來越多,人卻越來越不濟事。他很快被她踢下了床。
“你最近做什麼去了?”
吳牛當然要隱瞞真相。他在阮碩身上已消耗得太多,這怎麼能讓洞主知道?
可洞主顯然已經知道了。
“你去找的那個小婊子是誰,你知不知道?”
吳牛癱倒在地。
“她姓阮,她是鐵劍堡的得力於將你知不知道?”
吳牛若要知道,借給他十個八個膽地也不敢去的,“你居然還對我隱瞞!你說.你自己說,該治你什麼罪?”
當然是死罪。
吳牛面前地上.已多了一把刀。
洞主扔過來的刀。
無心夫婦也沒有睡著。
窗外的春花春雨對他們來說,向來是沒什麼意思的。
自從他們殺死了自己親生兒子之後,他們的心就已死了。
所以他們才是無心夫婦。
從來沒有人探詢過他們已死的心還有沒有活力,直到去年,在高歡的逼迫下.他們自己才發現,他們的心並沒有死。
至少是還沒有死絕。
他們已漸漸開始以不同以往的目光來看待人生,看待個世界。
雖說在表面上他們仍然“無心”,但在深處,他們的心已漸漸復甦。
無心漢子遲疑著向自己的妻子伸出了手,緩慢,而且陌生。
他們已許多年沒有從彼此的肉體中尋找過歡樂了。他們早已麻木不仁。
無心婦人也伸了她的手,同樣緩慢.同樣陌生。
他們的手觸到了一起。
先是輕輕的抽搐.然後是畏怯地微微分開,然後是緊緊相握。
他們已不再無心.他們的心已完全甦醒,睜開了眼睛。
他們這才發現,他們都已蒼老了許多,他們已浪費了太多的生命。
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流下了熱淚。
是痛悔的淚嗎?
是欣喜的淚嗎?
誰也無法解釋,也勿須解釋——他們醒了,這就是事實。
他們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彼此的眼淚和彼此的體溫。
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更真實?
他們默默地流著淚,緊緊擁抱著,親吻著,交纏著,為他們的新生而慶幸。
他們融合了,兩顆復甦的心。
在這個春夜美妙的春雨聲中。
高歡聽不見春雨的沙沙聲。他身外的一切都已經被淡忘、虛化。
只有一顆心活潑潑的跳動。
他傾聽著自己的心聲。他只要傾聽自己的心聲就足夠了。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