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的美麗面孔痙攣了起來,她顫抖的注視著寒山重,驀地,瘋狂了一樣朝寒山重撲了過來!
一條黑影自斜刺猛然閃進,擦掠之下,秦潔已呻吟一聲踉蹌著摔到地下,床上老人嘶啞的大叫著,連翻帶滾的撲倒床下,口中悲切的喊著:
“你們還算人?還算是人麼?欺侮一個女孩子……你們是英雄啊……是好漢啊……這就是浩穆院成名揚威的本色啊……”老人爬到秦潔身旁,淚水縱橫的將她抱著,顫著嗓子嚎陶:
“潔兒……潔兒……你怎麼了?這些豺狼虎豹傷著你了?潔兒,潔兒啊,恨只恨爹病魔纏身,無法為你出這口氣啊……”寒山重冷眼相望,默默無語,司馬長雄湊了上來,低聲道:
“院主,長雄方才只在她肩膀擊了一掌,並沒有用上多少力氣……”寒山重緩緩頷首,嘆了口氣:
“長雄,秦鼎是老了,一個幫派中的首領,到了這種地步,已經證明這個幫派的沒落,不會有多少時間了……”司馬長雄頗有同感的點點頭,低低的道:
“院主,將他們斬了吧?”寒山重搖搖頭,沉重的道:
“不,帶回浩穆院去。”“為什麼?”司馬長雄詫異的問。
寒山重笑了笑,道:
“不為什麼,長雄,寒山重有時,也頗講人道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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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斧……四、深恨痛愛 流水落花
四、深恨痛愛 流水落花
地下的秦潔,用雙手撐著地,驀地揚起頭來,充滿淚水的大眼睛裡,卻射出兩股火熱而古怪的神色,她死死的盯著寒山重,哽咽裡帶著顫抖:
“寒山重……你眼見你的嘍羅毆打我……你會感到愉快麼?”寒山重冷冷一笑,道:
“你眼見你的父親以劇毒害我,眾高手殺我,你也會感到愉快麼?”秦潔那以美麗的眸子裡,透過淚光,含著怨恨,深深的怨恨,但是,假如你看得仔細,你便會恐懼的發覺在那片怨恨之中,竟然尚包含有那麼濃厚的,說不出、道不出的摯愛,那光芒,燻得嚇人,醇得令人窒息……
寒山重抖了一下,移過目光,秦潔任淚珠兒淌滿兩腮,她悲切的道:
“寒山重,我承認所有對付你的手段全是我出的主意,這些,與我父親毫無關係,你不要折磨我父親,我求你親手殺了我,但是,請你放了我的父親……”寒山重忽然哧哧笑了,他冷漠的道:
“先下毒,後凌寡,這是你的主意,蟠龍山下,嘿,則恐怕是令尊秦大掌門的花樣了。”秦鼎委頓的坐在那裡,這時聞言之下,卻突然狂笑了一聲,嗓子暗啞的道:
“不錯,這全是老夫的意思,寒山重,因為你太狂、太傲、太跋肩、太囂張、太目中無人、太不給江湖同道留生路……”司馬長雄在旁暴吼一聲,厲吼道:
“秦鼎,你也太可惡!”秦鼎像是豁出去了,他轉過頭來,獰惡的瞪視著司馬長雄,胸口起伏急劇的道:
“你……你……小子,真是寒山重的忠實狗腿子!”司馬長雄冷森的抿抿嘴,沉沉的道:
“秦鼎,姓司馬的可以為院主生,為院主死,為院主赴湯蹈火,為院主粉身碎骨,因為院主忠義無雙,姓司馬的死心塌地地跟定了,但,秦鼎,有人會這麼效忠你麼?你手下有多少臨危逃命去了?有多少見險退縮溜了?秦鼎,司馬長雄可憐你連一個忠實的狗腿子也沒有!”秦鼎氣得大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四肢痙攣的仰摔在地上,秦潔驚叫失聲,哭泣著撲到乃父身邊,慌忙為他順氣揉胸。
寒山重眼皮子也不撩一下,淡淡的道:
“長雄,不許你再多說話。”司馬長雄恭應一聲,退到一邊,寒山重走進兩步,低沉的道:
“秦潔,身在武林中,就免不了恩怨纏綿,而這些,我們都要依照江湖上的傳統規矩來解決,不論這件事情的始末是誰有錯,但是,它已發生,換句話說,寒山重與你們白龍門的仇怨已經結了,以前的事,我們不必再提,從很久以前,你與我,即是仇人了。”秦潔仰起頭來,抽噎著,語聲卻平靜得出奇:
“寒山重,你不殺我,我只要有生一日,就不會忘記今天你滅我白龍門的仇恨,我要親手殺死你,然後……”寒山重鎮定的沒有出聲,秦潔卻悽然一笑,道:
“然後,我和你一起死,因為,你若死了,我活著就沒有生趣……”冷冷一笑,寒山重輕蔑的道:
“我不是小孩子,秦潔,假如事情像你所說,那麼,你早已該殉我於地下了,不要忘記,我自中毒受創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