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臨,韓韻千才將軒轅長歌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全部處理好,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抬眸看了一眼一側的百里羽兮,雙眸停頓在他的臉上,淡然的眸子閃過一抹可惜,這個男子,長得如此美,卻毀了容貌,一個男子,若是毀了容貌,還有哪個女子會喜歡的。
可以說,他毀掉的不是那張臉,而是下半生!
站了一下,韓韻千便過去給百里羽兮治傷,剛剛轉身,衣襬便被人拉住,“別,別走……”
韓韻千停住腳步,轉過身去看著身後善在昏迷的人,見她眉頭緊緊的蹙著,即便不睜開雙眸,他也能在她眉宇間看到心裡的傷痛和思念。
“別走……”
軒轅長歌無意識的輕吟讓韓韻千的目光逐漸柔的似水,帶著陣陣暖意看著陷入昏睡中的人。
宮初月剛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韓韻千一臉柔情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而那人卻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嘴裡無意識的唸叨著“別走”。
宮初月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韓韻千的衣襬從軒轅長歌的手裡抽離了出來,在拉起自己的衣襬塞進軒轅長歌手裡,讓她拉著,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抬頭看向韓韻千,“韓貴君,我要給長歌換衣服。”說著,眼睛看了看門外,示意韓韻千出去。
聞言,韓韻千黑眸閃過一抹慍怒,終是沒有沒有在跟宮初月計較,抬腳走了出去。
拿著手中的衣服,宮初月看了一眼門外,眉頭緊緊的蹙起,他怎麼覺得,現在的韓韻千,對長歌的態度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同?
宮初月小心翼翼的給軒轅長歌換著衣服,滿臉的心疼,雖然他不知道她怎麼將自己弄成這樣的,但是,這樣的恐懼他不想要遭受第二次,沒有人知道,當他看見她渾身染血奄奄一息的模樣時心裡是怎麼的抽痛。
他好怕,怕這世間唯一一個能讓他不顧一切的人就這樣沒了。
宮初月悉悉索索的給軒轅長歌長歌換著衣服,剛剛穿上,衣服的帶子還沒來及的繫上,就聽見那人唇瓣裡囈語著什麼,聽不太清楚,宮初月皺了皺眉,小心的將耳朵湊了過去。
一剎那,宮初月眼眸猛地睜大,一張臉瞬間蒼白了起來,失魂落魄的喘著氣,狼狽的從床上下來,行屍走肉的朝著門外走去。
門外,韓韻千正等著裡面的人換衣服,卻見宮初月神色蒼白的出來,眸子裡閃過一抹連自己都沒法察覺的擔憂,“宮貴君,是不是皇上出什麼事了?”
而宮初月,則像沒有聽見韓韻千的話一般,如同一具行屍一般的往外走去。
他聽見了,她在昏迷的時候,叫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那個讓他一直懼怕,夢魘的……邢一陽,一陽!
韓韻千看了一眼宮初月失魂落魄的背影,以為是軒轅長歌有事,連忙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皇上!”掀開床幔,當看見裡面衣服凌亂,微微裡面風景的人,韓韻千的耳根微微有些泛紅,微微等了一會兒,才淡然俯下身子,將她的衣服徹底的繫好,做完一切,韓韻千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異色。
弄好一切,韓韻千才走了過來檢視百里羽兮的傷勢,見他只是容貌被毀,被濃煙嗆了一下,其他的便沒什麼大礙,診治起來也是相對容易。
剛剛給百里羽兮上完藥,屋子之內便一陣暗風襲來,韓韻千平靜淡然的黑眸的往門口望去,一抹淡黑色身影出現在此,一身黑色的勁裝,腰間是一柄月圓彎刀,韓韻千微微一愣,繼而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軒轅長歌,放才明白,這個男人來的目的,只是……
搖了搖頭,韓韻千微微勾了勾嘴角,也只有如今的這人,才能讓他們不由自主的關心她吧。
韓韻千淡淡的看了一眼臉色黑沉的完顏御,微微一笑,“完顏貴君。”
完顏御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韓韻千,深邃的鷹眸臉一片冷意,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抬腳走了進來,當看見床上的軒轅長歌時,深沉如黑洞般的眸子劃過細微的波動,身子如風一閃,頃刻間就到了軒轅長歌身前。
“她……死不掉吧?”
“……”韓韻千挑眉看了一眼一臉彆扭的完顏御,微微皺了皺眉,移開了目光,只是眼底多了一抹複雜,“沒事。”
倆人都不是善於言談的人,一時之間,屋子裡便安靜了下來,完顏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雙深邃的鷹眸深沉的看著昏迷中的軒轅長歌,看不出在想些什麼,而韓韻千,手拿一卷醫書靜心閱讀,偶爾,抬眸看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天明,床上的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