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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青黑著一張臉坐在案前,掃了一眼面前堆成山的奏摺,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冰薄的眸子閃過一抹冷色:“皇上還沒回來麼?”
“回鳳君,沒有。”
聽著小侍的回答,耶律青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那女人,把自己叫回來,就是來批改奏摺的麼?如果,不是因為要批改奏摺,她是不是就根本不會來找自己了?那個該死的女人,整天往宮外跑,她可以不可以在明目張膽一點!
壓抑著心中奔騰的怒氣,耶律青咬咬牙,又重新處理起面前的奏章來。
夜晚,華燈初上,酒樓裡,軒轅長歌臨窗而坐,怎麼辦?以爸爸的性子,一定沒有那麼大的耐性等一陽恢復記憶,說不定,他會在一陽恢復記憶之前將他強行帶回去,但是,這樣的話,她也勢必得離開了這裡,離開這些男人了。
“唉……”
嘆息一聲,軒轅長歌仰頭喝了一口酒,都說借酒澆愁愁更愁,還真是如此啊,明明知道會更愁,但是,還是很想喝。
軒轅長歌喝著面前的酒,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暖意的微笑,腦子裡,迴盪的,都是與這些個人男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她一直都相信事在人為,可如今,事情擺在她的面前,她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唯一的希望,便是寄託於邢一陽身上,可如今,他不記得自己,只知道自己是完顏塵,是這個時空的人,那她呢?她要怎麼留在這裡,要怎麼說服爸爸。
仰頭又灌下一杯酒水,軒轅長歌自嘲的笑了笑,說服?呵呵……她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是爸爸唯一的女兒,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留在這裡呢?她的使命,在一出生便已經註定了。
直到夜半時分,酒樓裡的客人慢慢散了,只留下星星落落的幾人在自飲自酌,看來,今夜都是失意人啊。
她不敢回宮,不敢去面對那幾個男人,她怕自己會不由自主的露出悲傷的神情,怕那幾個男人察覺到自己的反常。
那一夜,軒轅長歌喝的爛醉,趴在酒樓的酒桌上,笑到哭,透明的眼淚灑了一桌,一臉,嘴裡也是慢慢的苦澀的味道,痛,還是覺得很痛,她預感,自己一定被迫離開,一定會!
夜晚的涼風伴隨著瓢潑的大雨瑟瑟的吹著,就如軒轅長歌此時的心情,充滿了苦澀,陰霾。
一抹白色的影子款款而來,銀色的髮絲沾著點點水汽,他一張臉有些擔憂的在酒樓裡環視了一圈,然後便朝著樓上走去,最終停留在軒轅長歌的桌前。
百里羽兮站在桌前,打量著趴在桌上的軒轅長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長歌,長歌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陽光的,明媚的,她猶如高空之上的曠古明日,無所不能,沒有任何事能夠阻擋住她的步伐,可是而今……
她一身的狼狽之象,好看的眉頭緊緊的蹙著,一雙眼睛輕輕眨著,那張清秀的臉上早已佈滿淚痕,怎麼會這樣,是什麼讓她如此心痛,難道,是因為那個被她稱作邢一陽的漠北殿下?
“不要……不能……”
軒轅長歌忽然低低的發出一聲囈語,帶著一股絕望的悲哀,只是聽著,便叫人莫名的覺得心酸,覺得痛苦,長歌,到底怎麼了?
“長歌,醒醒,我們回家。”百里羽兮連忙丟下手中的傘,來到軒轅長歌跟前想要扶起她。
“長歌,別在這睡。”百里羽兮半扶半抱的拉起軒轅長歌,剛剛站起身子,軒轅長歌柔軟的身子忽然一軟,整個人直直的朝著百里羽兮便靠了過來,百里羽兮剛剛俯身去拿雨傘,剛剛起身,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軒轅長歌壓著倒在了酒樓的桌上。
那冰涼的紅唇正緊緊的貼在他的喉嚨上,一陣一陣滾燙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過來,似乎聽到周遭三三倆倆的叫好聲,百里羽兮頃刻間便紅了臉,掙扎著站起身子,扶著軒轅長歌軟成一丟的身子,百里羽兮糾結了一下,終是彎腰,將軒轅長歌牢牢的抱進懷裡,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一路把軒轅長歌抱下酒樓,下面早已有馬車等候,上了馬車後,馬車便一路朝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車裡,百里羽兮緊緊的抱著軒轅長歌,顧不得自己一身溼透的衣服,只是專心致志的給軒轅長歌擦拭著微溼的髮絲和被雨水打溼的臉頰。
睡夢中,軒轅長歌不安的動了動身子,紅唇輕輕吐出一句囈語:“不想離開,不能拋下他們。”
百里羽兮手中的手絹翛然落地,雙眸大大的睜著,裡面寫滿了震驚。
長歌,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