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軒轅長歌再度幽怨而綿長的嘆息一聲,彎身拾起了木槳,努力回憶著電視中船伕划船的動作照葫蘆畫瓢,試圖划動船隻,將它駛向江的對面。
軒轅長歌劃啊劃,順著搖,逆著搖……最後悲劇地發現船隻一直都在原地打轉,倒是江面上掀起了一圈圈的漩渦,水暈不斷向外擴散。
“臥槽!咋回事!”軒轅長歌奇蹟敗壞的低咒了聲,懊惱自己的無能,竟然連一隻小小的竹筏都搞不定!
算了,游回去吧!
她划船的技術是不怎麼樣,不過游泳卻是她的強項,她總不能一直都待在江中央乾著急吧?
心中有了決定,她一腳登上船舷,正欲縱身往江水中跳躍,忽而想起自己今日身上所穿的是一條長裙……該死的!她這一跳,豈不是要春光乍現?
苦惱間,只覺得一道勁風颳過,軒轅長歌回眸,循聲望去,頓時呆住了。
江對岸,一抹白影踏水而來,他張著雙臂,猶如白鶴展翅,腳尖輕點水面,又似蜻蜓點水般怡然。隨著他的臨近,一股龐大的冰冷勢壓撲面而來,船頭輕晃,他已於瞬間立於船頭,與她相對而望。
層疊的水光漣漪中,沒有任何紋飾的白袍在風中飄揚,他的面色如霜,目光深沉,在凝望軒轅長歌的瞬間,千年幽潭般的冰眸掀起了漩渦,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你……”軒轅長歌輕眨著眼,看了看一望無際的對面,在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整個人覺得有些驚悚,“你,你怎麼過來的。”
“輕功。”耶律青淡淡的丟下一句,看著軒轅長歌眉頭輕皺了一下,“你不會划船?”
軒轅長歌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接著,就聽見男人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傳了過來,“回去之後,我教你,作為一個帝王,你居然不會划船。”
軒轅長歌眨了眨眼睛,誰說,帝王就得什麼都會了?不過……軒轅長歌打量了一眼耶律青,她好像發現,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就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根本無法想像,那麼遠的距離,江面上更是沒有任何的支撐點,他竟然就這樣宛如一隻雄鷹翱翔於九天,驀然間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走吧。”耶律青走了過來,拾起竹筏上的木漿,剛要動手,眸光卻不小心瞥見軒轅長歌放在竹筏上的琴,雙眸看著琴身上的“落月琴”冰薄的眸子明顯閃過一抹不悅。
哼!原來,她所指忘記了的東西便是這種玩物喪志的東西!
耶律青看著軒轅長歌,眼底深邃的漩渦逐漸擴大,化成黑洞一般的可怕存在,冰冷的面部輪廓也愈加凸顯,爆出了幾根青筋。
軒轅長歌不解凝望著耶律青,幾乎迷失在了他九尺寒冰一般的眼眸之中,“你,你又怎麼了?”
“哼!”耶律青冷哼了聲,不留一個字,冷然轉身。他背對著軒轅長歌,徑自坐定後,開始划動船身,周身的寒氣延綿不斷的往外散發著。
船身忽然間晃動加速,軒轅長歌也跟著腳下微晃,差點落下水去。她咬著唇瓣,冷瞪著耶律青冰冷如雪的背脊,抓著船舷也跟著坐了下來。
該死的男人,這怒火總是來的毫無預兆!又莫名其妙!
耶律青目視著前方,目光深邃沉寂,不知在想些什麼,臉部的輪廓越顯冷峻,宛若刀刻,一身的冷徹凜然之氣。
好安靜!也好尷尬!
軒轅長歌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目光流轉著,視線落在了腳前的落月琴上,她伸手將它取了來,擺在跟前撥彈了幾聲。
唔,音質的確不錯。
“你會不會彈琴?”
“本國師沒有名字麼?”耶律青的語氣有些生硬,垂眸間,濃密的睫毛在眼間投下了側影,薄而堅定的唇輕抿了下。
軒轅長歌徹底的傻眼了,這也要生氣!
軒轅長歌抬眸瞄了一眼竹筏之上如高貴的白桑花一般的男人,無奈地撇了撇嘴,“好,青兒,你會不會彈琴呢?”
回答軒轅長歌的,是一聲冷硬到沒有一絲感情的冷哼。
看著他那傲嬌的模樣,軒轅長歌抿嘴偷笑了聲,將琴具遞到了他的跟前,說道:“青兒,彈首曲子給我聽吧。”她總覺得古時候的人貌似琴棋書畫都樣樣精通,更別說他還是女尊國的男子,這是必須得會的吧。
誰知耶律青的臉霎時間黑沉了下去,周身的寒意也跟著釋放開來,他低低地哼了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