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3 / 4)

小說:末路的征程 作者:青澀春天

洗劫過的宮邸院裡,山茶花盛開,一片爛漫。一條飢餓疲憊的狗躺在已毀壞的沙袋壘築的陣地上,曬著太陽。士兵們從城外農家強行徵用來的豬,他們將繩子往豬脖子上一套,便在空蕩蕩的大馬路上輪流騎著“兜風”

豬自然是不想就範了,它拼命的搖著肥大的屁股,讓士兵們滑了下去。士兵們一看實在不好騎,又想出了新的玩法。他們拿出從中國兵手中繳獲的老式大毛瑟槍,因為從來沒用過,不知道能不能擊中目標,於是他們就把豬拴在樁上,從十米的距離外,開始射擊。雖然打中了,但豬卻沒有死。

豬得不斷哀叫,士兵們則大笑起來。此刻,豬心裡一定在想:眼前這些傢伙雖然也是兩條腿,但他們絕對不會是人類,而是某種兩條腿走路的莫怪。不然自己不會受到如此摧殘,只會一刀斃命罷了。

在一旁觀看計程車兵們以“豬身上滿是窟窿眼,可以吃的肉就少了”為理由,讓他們停止這樣的射擊練習。於是執行者把槍口對準豬的兩耳中間,又射了一發子彈,這才結束了它的性命。豬死了。

他們立即把槍口轉向了那隻飢餓疲憊的狗。“汪、汪……“狗被打的四處亂竄,士兵們嬉笑著一邊追逐一邊開槍。那隻原本黃色的狗,漸漸變成了紅色,最後便做了一堆爛肉,狗死之前也產生了和豬同樣的想法。

夜幕降臨,士兵們又圍著篝火東拉西扯,有的說,不知道國內的報紙上怎麼寫咱們的;有的說自大開戰以後,就沒有收到過家鄉的來信和慰問袋,不知道給積壓在什麼地方了;有的說,慰問袋這樣的東西只分給後方的部隊,而在前線的部隊卻得不到;有的說,就算想寄往前線也沒有辦法;有的說,那樣的話,慰問袋結果成了“浪費袋”了。篝火中白煙籠罩在他們的周圍,嗆著他們的鼻子和喉嚨。他們一個個也不解綁腿,不脫皮靴,身上蓋件大衣,打起了哈欠,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青木曹長白天行軍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手上劃出了一個大口子。雖然不是特別深,但還是縫上了幾針才能好。他獨自來到城內設定的臨時傷兵收容所,收容所是一座木質結構的兩層樓房,外圍塗著藍漆。這裡以前好像是一個政府機構。

門外有幾名士兵筆直的站著,青木曹長走了過去,一名士兵突然開口對他說:“青木老兄,您還記得我嗎?“

青木停下來看了一會兒說:“哦,這不是……大久保小次郎嗎。真是好久不見了,你怎麼在這呢?”

大久保小次郎笑呵呵的說:“我現在是隨軍醫療隊的,大隊已經趕去前線了,留下幾個人在這裡照顧傷兵的。咱們的人都還好嗎?”

青木悲涼的說:“在東京一起上車的人,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了。”

“哦,您的手受傷了。”大久保說。

“是呀,跌傷的。”青木說。

“快跟我進來吧”大久保說,兩人進了傷兵收容所。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57節

第57節

這裡是個足有六十坪的大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點著一支蠟燭,火苗向上吐得長長的,變在風中搖擺著。只有這麼一支蠟燭用來照明,偌大的房間裡幾乎連東西的輪廓也看不清。地板上躺著七十六名傷兵。而腿上受傷或肩部受傷計程車兵為了給重傷員騰出躺臥的地方,只好背靠著牆壁坐著。

房間裡充斥著血腥味和人撥出的熱氣,這種汙濁的空氣蒸得使人頭暈目眩,重傷員躺在地上不斷髮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軍醫和護士擠在他們中間忙碌著,皮靴踏在地板上發出“嘎嘎”的響聲。這裡只有一名軍醫和三名護士,實在是忙不過來。況且在這樣昏暗的燭光下要想分清血塊和傷口就更加困難了。

軍醫處理完一個傷員後,緊接著又轉向另一個。這個傷員伸出自己胡亂纏上的左手,顫抖著指著身邊的傷員說:“軍醫先生,請您先看看他吧,現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

軍醫默默地翻開旁邊那個男子的眼皮,在昏暗中湊近他的額頭,檢視他的瞳孔。接著又解開他的軍服紐扣,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然後回到剛才那個傷兵的跟前。

“已經不行了嗎?”

軍醫沒有回答,開始給他包紮。這個士兵忍著傷口的劇痛,將頭轉向一邊,正好對著身邊那位士兵的臉。

他仔細地端詳著死者的容顏,不知道他屬於哪個中隊,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死者生前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但現在的他只想好好的記住這名士兵的面孔。這是一張年輕、俊朗的臉,嘴角邊稀稀疏疏長著幾根鬍子,由於長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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