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對這情愛之事怎可能會熟悉?」
對於玢小七的輕描淡寫,李靖堯聽了都不忍心起來了。「現下你嫁給拓言,也算是解脫了。」未來,就不需要以出賣自己身體維生了。
無奈的聳肩,玢小七可不這麼想。「我遲早會回去鳳川閣的。」
一臉驚訝,李靖堯沒料想到玢小七會這樣回答。
「怎麼了?」不懂李靖堯為什麼要驚愕的看著自己,玢小七問道。
「雖然我知道你是……呃……賺皮肉錢的,但也太冷靜了吧?」
「我一向認命。」自豪一笑,玢小七拉著若水的手,他似乎也無心再去偷聽房內的一舉一動了。「真要說的話,認命,或許是我的優點之一。」
「好一個玢小七。」露出複雜的眼神,李靖堯意味深長的苦笑著。
「又是怎麼樣的過去,才會造就如今的玢小七呢?」
☆、第五章之十二
心事。
煩悶。
跟在玢小七身後,見他快步步入後院,若水察覺有異。「以往總說莫要走馬看花的你,怎會突然有了快步賞花的興致?」若水笑語道,但她卻早已發現氣氛的凝重。「小七……」
這時候,玢小七卻突然停下腳步,若水險些撞上小七的背部。
「怎麼了?」若水不明白為何玢小七突然變得如此沉默,她有點不明就裡。
「若水,我一向心直口快,心裡有什麼話就說,是嗎?」玢小七突然這麼問道。
「嗯……」若水吞了吞口水,她心裡的警鈴大作。
「那麼,我問妳,邱朧月要妳做什麼?」玢小七轉過身,他那彷彿看透人心的雙眼正盯著若水瞧著。
「我不懂你的意思。」若水選擇裝傻。
「裝傻也沒有用!昨日妳整整一刻鐘時間沒有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玢小七的聲音幽幽傳進若水耳裡。
「你派人監視我!?」若水尖聲問道。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玢小七顯然不認為自己派人監視若水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昨日邱朧月到底對妳說了什麼?」
「小七,我──」
「妳說是不說?」玢小七一向不喜歡有人對自己說謊或者裝傻。「告訴妳,我耐性不多。」
立馬跪了下來,若水當然清楚玢小七飆起脾氣來有多可怕。「我、我說!」
把若水拉到一旁的小亭子裡,玢小七皺眉,示意若水說下去。
「夫人要冬羯生不如死……」若水老實說整個經過。
「竟然要自己的兒子生不如死?」玢小七冷笑,似乎很不屑邱朧月所作所為。「邱朧月莫非是瘋了?」
「事實上,冬羯越是痛苦,死氣就越銳減。」若水也曾認為邱朧月是不是瘋了,竟會那樣對付自己兒子,但實際上,那卻是替羅冬羯續命的最佳辦法。
「竟然有這種事……」玢小七心裡滿是驚訝。「難道羅冬羯註定要活在痛苦裡?」
「可是轉念想想,或許可以苦盡甘來。」若水說出自己的推測,她道:「夫人為什麼消去冬羯對李拓言的記憶後,又要他和李拓言相遇?」
「妳的意思……邱朧月想要改變『命格』?」玢小七推論。
「然也。一直以來,夫人與冬盈姐都為此而操勞。」若水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真相竟是如此……」玢小七雙眼死寂,許是無法接受事實。「可是……讓冬羯毫無痛苦的走,不好嗎?」
既然為了活命就要受到許多折磨,那為什麼不痛痛快快的選擇一死?
「有時候,死是一種解脫,但對尚還在世的親人而言,那卻是一種痛苦的延續。」若水垂下眼簾,他因為家鄉的瘟災而父母雙亡,雖然苟活了下來卻也成了孤兒。
試問,那種生離死別的痛,她會不懂嗎?
知道若水說的有理,玢小七點頭表示贊同。「確實,我們總說死是一種解脫,可實際上,喪失親人的痛卻很難撫平。」
「別人總說時間會沖淡一切,但心頭上的疤是永遠也無法抹滅的。」若水一直以來都有陰影。即便她能很快接受生離死別,但那並不表示心裡的痛並不存在。
「因為妳懂那種心痛,所以才會答應邱朧月讓羅冬羯生不如死?」玢小七追問,語氣不再帶有苛責意味。
「我相信夫人。虎毒不食子,夫人再狠再絕情,也不可能傷害冬羯。」若水很少有堅持的執念,這算是她的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