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眼神中走出房間,羅冬羯沉下臉來。
不會有人喜歡滿嘴謊話的人。
但若非不得已,又有誰想去騙人?
羅冬羯這樣想著,不免覺得哀怨。
嫁入李府,或許自始自終就是場錯。
而且錯得離譜。
☆、第二章之三
坐在後院花園的小亭子裡,李拓言似乎在賞花,卻又象是在等待。
他在等誰?
經過後院的侍奴雖然不清楚卻也心知肚明。
能讓少爺等候的除了少夫人,還會有誰呢?
只是他們仍是不懂,正值新婚的少爺及夫人,為何不整天黏在一起?甚至已經連續三天少爺都夜不歸府。
明明放長假的少爺卻一連三天未回府,這任任何人來看都覺得奇怪。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侍奴們都這樣猜測卻沒有任何一人敢去聊這八卦。
聊自己主子的八卦,被發現可吃不完兜著走呢!
因此,眾人在看到羅冬羯的身影出現在後院時,都識相地離開,結果整個後院竟只剩下李拓言與羅冬羯兩人。
鳥兒跳上枝頭似乎想化解尷尬的氣氛,但此起彼落的啁啾聲卻敵不過逐漸僵化的氛圍。
偏過頭,李拓言看見沒有多加打扮卻仍是光鮮奪目的羅冬羯。「妳來啦?」
「久等了?」羅冬羯輕挑起眉,他一時忘了自己正以羅冬盈的身分見人。
啊啊啊!?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自己剛剛竟以羅冬羯的語氣回答了!!
沒有料想到羅冬羯會這樣回答自己,李拓言顯然很驚訝。
對於「露出本性」還沒有自覺,羅冬羯看著已三天未見的李拓言,竟不由自主的露出安心的微笑。
他不氣他的夜不歸,但他擔心他人在外。
見羅冬羯毫不做假,那真誠的表情,讓李拓言內心一陣激動。
當初他所迷戀的羅冬盈回來了?那個令他難以忘懷的羅冬盈。
察覺李拓言的怪異,羅冬羯正想問他怎麼了卻被順勢拉了過去,踉蹌地的跌入他的懷裡。
「你……」有些氣急敗壞,羅冬羯羞紅了臉,他掙扎著要離開那過於溫暖的懷抱。
「丈夫抱妻子,有何不妥?」語氣冷了些、力道大了點,李拓言不讓羅冬羯如願。
不知道該對李拓言的話做何反應,羅冬羯陷入沉默。丈夫碰妻子本就是天經地義,但,他並非羅冬盈,又怎能說是「妻子」呢?
一種難受的感覺如刀割般在體內叫囂、翻騰,羅冬羯咬緊下唇,深怕自己下一刻會說出一切真相。
只是,在衝動勝過理智之前,羅冬羯卻也想到一個問題。
若李拓言知道羅冬盈已死,那他是不是就會趕自己走?
一定會的吧!羅冬羯在心中自嘲道:就算再如何愛屋及烏,也不可能去愛自己妻子的弟弟吧?
可是,若真是如此,那他該何去何從?羅家已沒他的地位,那他究竟能夠去哪浪跡天涯?
「為什麼不說話?」不喜歡羅冬羯的沉默,李拓言輕撫他的髮絲,如此問道。
「我無話可說。」放棄掙扎,羅冬羯安安靜靜地呆在李拓言懷裡。他貪戀著那不屬於自己的溫暖與柔情。
總覺得今日的羅冬羯跟三天前不太一樣,李拓言輕抬起羅冬羯的下巴,他直視著他,覺得他眼中帶了點淡淡的哀傷。
這雙眼到底是多會說話?為何每次見著他的眼神,心就會不爭氣的快速跳動?
李拓言勾起嘴角,他看著羅冬羯的眼中波光如水,而柔、而深情,似乾柴遇上烈火般,熊熊地把理智燃燒殆盡。
在他眼中,已沒有人可以比他懷中的人兒更美了……
見李拓言的眼和洞房那天一樣染上了慾望,羅冬羯暗叫不妙。
他怎麼會不知道那眼神是什麼意思?羅冬羯也是男人,他怎會不懂當一個男人眼裡都是慾望時,會有多麼的不理智。
沒有捕捉到羅冬羯眼神中的無措與慌張,李拓言緊擁著他,低下頭就是一吻。
一吻情深,舌頭的纏綿也不是激情二字就可以形容。
就在李拓言邊吻著自己邊要解開衣結時,羅冬羯趕緊開啟寶兒給他的香囊。
香囊一開,一種香味撲鼻而來。
那味兒奇怪地聞不出什麼名堂來,但就是莫名讓人感到舒服。
焚媚。
羅冬羯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