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他雖不是製造出焚媚的人,但他好歹也是使用者,怎麼不清楚它的特性?
果不其然,李拓言的眼神變的渙散,他解著羅冬羯衣結的手逐漸停了下來。
視線模糊,腦袋暈暈,李拓言搖著頭,卻怎麼也無法擺脫那種暈眩感。他輕躺在羅冬羯懷中,嘴裡還喃喃道:「……冬盈,妳好香。」
勉強支撐住李拓言的重量,羅冬羯的眼神冷了下來。「寶兒,妳在附近,對吧?」
草叢一陣騷頭,寶兒探出頭來。
「還是被少爺發覺了?」跳出草叢,寶兒吐著舌頭走近,她拍掉身上的葉片。事實上她有些害怕羅冬羯會責罵自己,因為一開始他就說明白要和李拓言獨處了。
「寶兒,幫我一起把他扶到房裡吧。」羅冬羯沉默了下,他並不打算對寶兒的不聽話給予任何責備的言語。不過這並非是羅冬羯沉默的主因,只見他隨後又對寶兒吩咐道:「今晚開始,幫我換另一種薰香吧。」
「咦!?可是冬盈小姐慣用的一直是現在少爺用的薰香啊!」寶兒睜大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我要『羅冬羯』慣用的那種薰香。」羅冬羯微微勾起嘴角,那是他原先最真的笑容。
羅冬羯的笑靨。
明白了羅冬羯的意思,寶兒精明一笑,她馬上接著說道:「那等等寶兒馬上換另一種薰香,然後把所有紫色、鵝黃色的衣服改換成碧藍色、黑色和白色。」
「好寶兒,竟懂得舉一反三。」羅冬羯輕玻�鷓郟�絲痰乃�褳庖�邸!杆燈鵠次一拐婧眯Γ�髏韝湛�際俏壹岢忠�和耆�灤А喚憬愕摹!�
「誰叫少爺總不愛聽寶兒的勸?」聳了聳肩,寶兒換上正經莊嚴的嘴臉來。「少爺,咱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即便知道前面是條死路也要毅然而行,至少這樣才不會在事後徒感無奈。
「路是人走出來的。」用空著的ㄧ隻手把盤著的長髮放下,羅冬羯又用衣袖抹去胭脂,一種嫵媚、雌雄莫辨的容嚴就這樣顯現。「就算是受傷、流血,也要義無反顧。」
因為選擇權,從來就是在自己手上。
而羅冬羯在此時此刻此地做了一個選擇。
他要──做、自、己!
見羅冬盈做了決定,寶兒欣慰的笑了笑,隨後她便與羅冬羯一同把李拓言扶到臥房去。
抽出手捐替羅冬羯擦去額上的汗水,寶兒發覺羅冬羯竟瞧著李拓言到出了神,不禁笑道:「人家總說『窈窕美女,君子好逑』,我看啊!應該是『瀟灑君子,美人渴求』才對!」
伸手輕彈了下寶兒的額頭,羅冬羯羞道:「什麼渴不渴求啊!?好啊寶兒,好的不學盡學壞的!」
摀著自己可憐的額,寶兒睜著大眼,一臉委屈。「難道不是?」
被寶兒說得啞口無言,羅冬羯別過臉,希望她沒看到自己臉上浮現的紅暈。
知道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寶兒嚷道:「唉呀!我忘了廚娘答應我今天要教我做紅豆餅呢!少爺,寶兒先走一步拉!」
見寶兒沒給自己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便拉起裙襬往外跑,那天真頑皮的小女孩樣子整天鬼靈精怪地,可真讓羅冬羯的沉悶變的活潑些。
羅冬羯抿著唇笑了幾聲。
他很喜歡寶兒,不過那是近乎兄妹的一種手足之情。
一時之間,少了寶兒,臥房冷清了多。
坐在床沿,羅冬羯俯著身端詳著熟睡中的李拓言。
「再好的戲也有結束的時候,更何況我還是一個冒牌貨。」垂下眼簾,羅冬羯又道:「欺騙你是我的不對,但……」
淚水落下,落到了李拓言臉上。
羅冬羯不在乎李拓言是否會驚醒,他只是輕?
☆、第二章之四
一夜未眠。
夜無月、無風、無星子相伴。
獨獨美人醉。憔悴。
「執子之手,白頭偕老,情深、意重。情不滅,人難忘。醉酒一時晚風揚,愧疚一世垂老死。」
纖手素彈,一句醉語,如殤。
箏──箏──!
手拂琴絃,撥撥刮刮,任憑醉意侵腦。似茫、似痴。
「要醉,就要大口喝、大碗飲!」推倒了一旁的小酒杯,王鳳手拿兩盅酒、兩個大碗,他坐在羅冬盈對面,並沒有阻止她喝酒。「要喝酒,就要有個酒伴!若無酒伴,怎能盡興?」
雙眸朦朧,羅冬盈接過大碗,她飲酒,些許液體自咽喉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