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了。柏樹忙跑過去,哭音都出來了,顫顫低聲:“那馬可危險了,小姐要是摔著了怎麼辦。”
安然笑道:“不會的,世子是個思慮周全的人,若有危險絕不會還說帶我。”
柏樹輕輕拉住她的衣角,又不敢逾越真的硬拽:“奴婢求您了……要是夫人知道了要責罵了。”
安然笑道:“別擔心,我就去跑一會。”
見柏樹沒勸住安然,其他幾個家丁相覷幾眼,估計自己去也勸不住,只好抹汗心驚膽戰看著安然往那馬匹走去。清妍坐在小凳子上,託著下巴瞅著兩人在給馬上鞍,眼珠子一轉,抿嘴笑了笑,哼起邊塞小曲來,不亦樂乎。
安然的個子不夠高,只能遞些東西,把韁繩繞好圈。賀均平見她手勢不生疏井井有條,笑問:“你常給馬上鞍?”
“倒不是經常,見過幾回,也給馬駒套過鞍子,這麼大的馬倒是第一回。”
馬鞍子上好,賀均平一步躍上,伸手給安然:“上來。”
安然抬腳踩在馬蹬,便被他輕拉上馬,視野立刻便開闊了,不由輕輕感嘆一聲。身後的賀均平握緊韁繩,等她安坐,又問了一聲:“可好了?”
安然手心都微微滲汗,竟然開始緊張了,啞著嗓子答道:“嗯。”
賀均平兩腿在馬肚子上一夾,馬便長鳴一聲,四蹄生風飛馳出去,似騰空而奔,每一次落地那鐵蹄便嗒鐺作響,錯落有致。
安然瞪大了眼,被顛的有些暈,又不敢去抓賀均平的手。馬越跑越快,顛的越發厲害,嘴裡卻喊不出話來。她突然想吶喊一句,馬上賓士到底有什麼好玩的,她、她要被震吐了!
賀均平全然不知,一直跑到馬場盡頭,方才盡興停下。剛拉住僵硬,停了馬步,便喚她:“李四姑娘?”
未見她有反應,鬆手想去扳她,就見那小小身子往右邊倒去,驚的他伸手撈去,驚呼一聲“安然”,兩人便往馬下直摔。所幸那馬場下人齊齊接來,才不至於摔傷。
賀均平這才看清她的臉色青白,倒是早就暈過去了。當即喝了旁人:“拿條熱帕請個大夫來。”
耳邊聲響過大,安然倒是被他驚醒了。微微睜眼看去,見了賀均平,恍惚了片刻,耳根子立刻燙了:“我、我暈過去了?”
賀均平微扯了嘴角,又氣又覺好笑:“是,不知你何時暈的,倒還能坐的筆直握好馬鞍。”
安然真想尋個地洞鑽進去:“原來我膽子這麼小……給世子添麻煩了……”
賀均平淡聲:“倒不見得是嚇的,初次長奔確實容易犯暈,是我疏忽了。”
旁人拿了慍熱的臉帕給他,賀均平蹲身抹她臉上,安然很想說她自己來,雖然說她才十歲,可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很羞澀呀,偏那人只將她當作病號子,聲音還十分認真:“不要動。”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比較多姑娘問男主是誰,雖然暫時無法劇透,但一定會給女主安排個好男人的=…=
☆、世事難料 子亦非子
二月初一;李老太如往日領著眾人去靈隱寺上香祈福;初一十五這兩日李仲揚休沐;但並不喜香燭之地;素來是讓沈氏陪著老太太過去。
這日晨起,眾人都往靈隱寺去了;李仲揚在書房裡看書,才剛翻了幾頁;便察覺窗外有人,卻不言語,十分鬼祟可疑;當即沉聲:“若再不出來,我便喚家丁了。”
片刻;才聽見微敲窗臺的聲音,李仲揚剛想喚門外下人,那邊便悄聲:“二叔。”
李仲揚怔松片刻,忙去開窗,就見李瑾賀探出半個腦袋,髮髻已亂,臉也髒得很,大驚:“尚和你這是……”
李瑾賀急的輕噓了一聲,提步要跨進來,懷裡還抱著個竹籃子。
李仲揚將他拉進屋裡,要去喚人給他洗漱弄飯,李瑾賀嗓子喑啞,十分痛苦的模樣:“二叔先將外頭的人撤了,侄子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讓人聽了去。”
李仲揚遲疑片刻,才走到門那,沉聲:“我要午歇,你們去院子外守著。”
“是,二爺。”
話落,便已聽見他們離去的腳步聲。再回頭瞧李瑾賀,才發現他落魄非常,往日那光鮮模樣,如今已不復存在。不但長髮凌亂,臉也消瘦了許多,神采飛揚的神色已看不見半分。李仲揚詫異:“尚和你發生了何事?”
不等李瑾賀作答,那竹籃子便傳來嬰兒啼哭聲,驚的李仲揚一愣,瞬間明白。俯身揭開那面上的紅布,拿開竹蓋子,只見是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憋的滿臉通紅,似剛睡醒,卻哭不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