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但是她筆力深厚,一看就知道是自幼就開始習練的。
沈意秐再如何從容,此時也表現出了幾分緊張之意,這次宴請是趙氏與她思慮多時想出來的最穩妥的辦法,如果季夫人那裡也能有意於她最好,如果不能,她認為,憑著她的才貌,至少可以先入得陸恆的眼,然後再徐徐圖之,也能多幾分勝算。況且,退一步講,若是此事不成,也不會妨礙她的名聲。
本來她是十拿九穩能得頭名的,但是此時出現了一個楊清持,她就有些拿不準了。
而楊清持此時則更是緊張。
之梅道:“第二名是……鏡花水月。”
沈意秐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跳卻更加快了。
然後就聽之梅道:“第一名雲逝。”
沈意秐臉上這才又重新展露出得體的笑容來,大家紛紛上來恭喜。
意穠還是沒忘了觀察楊清持,見她在極短暫的失神之後,面上仍然一派平靜,嘴角含笑,果然不是心思簡單的姑娘。
晚上回到披芳院後,彤魚拿著意穠的畫,道:“姑娘,奴婢瞧著姑娘畫的這枝海棠真是好看,尤其是上面這隻蜜蜂,簡直活了一樣,不如就把它裱起來,掛在書案右側罷。”
眾娘子的畫作最後自然是要各自拿回去的。
意穠聞言詫異的往畫上看去。
她當時只乾巴巴的畫了一枝海棠,而現在其中一朵含苞的海棠之上卻幾筆勾勒出一隻蜜蜂,蜜蜂極小,偏連翅膀扇動都似能看得清似的。
這不是她畫的。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二哥沈潛,雖然那些畫都沒有署名,但是她相信沈潛肯定能認出哪幅是她的畫,但是沈潛看著眉目清朗,能武,於文上就差得多了,他斷畫不出這麼生動的蜜蜂來。
那麼就只還有一個人,季恆。
除此之外,她真的是再想不到還能有誰了。
。。。
 ;。。。 ; ; 上輩子在尹之燕成為她嫂子之前,她對尹之燕並不熟悉,她們所處的圈子不同,交集也就少些,但是這一世,她就格外留意尹之燕了。
過了三月二十,天氣驟然暖了起來,定國公府照例給主子僕婦都做了新衣衫,闔府上下都喜氣洋洋。
意穠跟沈意秐是一樣的,都是六套衣裙,兩副頭面,但是沈老夫人以沈意秐行過及笄禮了為由,又給她單添了支嵌彩寶的蟲草簪子,是當下的最新款式,一隻胖乎乎的蜘蛛臥在蘭草旁,頭部和肚子各鑲了藍寶跟紅寶,既顯貴重又顯輕巧討喜。蜘蛛又有“知足常樂”的意頭,這一支簪子雖小,卻是各項好處都佔全了。
意穠上輩子因為此事還哭鬧了一場,不過現在一直忿忿不滿的倒變成了淩氏,“一會兒阿孃就讓人去請宋文清大師給你雕兩支簪子來,一定比秐姐兒的還要好!”若不是因為沈老夫人是她的婆母,她早就該埋怨上了,此時就連埋怨也不能指名道姓,實在憋屈得很。
意穠笑道:“就讓祖母疼三姐姐去罷,我有爹爹跟孃親疼就足夠了!”
倒把淩氏說得心裡一酸,想開了覺得也罷,反正自她入府起,沈老夫人就不大看得上她,連帶著她生的這三個兒女也入不了沈老夫人的眼,現在爭這一枚簪子的閒氣又有什麼用。
意穠卻是真的沒將這枚簪子之事放在心裡,她一直擔心著另外一樁事,“大哥什麼時候走?”
淩氏詫異道:“你這兩天倒怎麼關心起你大哥什麼時候去山西了?”
意穠當然不能把真實的原因說出來,便攀著淩氏的手臂道:“爹爹不是讓大哥去跟西戎換皮貨麼?我想要塊好皮子,等天冷了好給娘做個大氅。”
淩氏就伸手點一點她的額頭,笑道:“把你嘴甜的!我看是你自己想做個大氅吧。你爹爹的意思是等這兩日戶部的交接手續都辦好了就走,大約也就三五日了。”
意穠道:“大哥這一去就要幾個月不能回來,等大哥起程那日,我想去城門口送一送大哥,好不好?”
淩氏想了想,又見意穠眼巴巴的瞅著自己,就點了點頭。這個要求也不算過份,總歸她只坐在馬車裡,也沒什麼妨礙,到時候身邊多跟著些丫頭小廝也就是了。
只是還沒等到沈洵起程,倒先等來了沈意秐房裡的大丫頭之梅,之梅穿了身淺綠色的窄袖,先躬身揖禮,嘴角微翹,笑道:“給五姑娘請安,我們姑娘讓奴婢來給五姑娘送對明珠小墜子,另外明日大夫人為姑娘辦了賞花宴,請五姑娘過去玩兒。”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