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今生的相守,此身同行,那麼他願意與之同眠,三生石邊篆刻下生生世世不解的情緣,他願意修業,於地獄中接受沉沉磨難,只為來生邂逅她,與她同舟共行。
夢醒竟重生,前世餘殘忍,那一年暗香浮動,烈焰焚燒,昔日伊人再不同,紅塵亂雲霧靄重重,他們都已上了棋盤,卻不知是棋子,還是執棋者。
再相見,只見她八面玲瓏,背後落寞孤寂誰又能懂?
來前隻身一人,去後還是單影,那漫漫長街,無盡黑暗,找不到曙光顯現,身邊無人陪伴依賴,唯有孤身一路,所以一切自己揹負,將無助害怕孤單用時光催化,架上爐子一點點熬著。
午夜清寒,青豆小燈,照不亮三寸心扉,是她難以言說的揹負與責任,沒人能與她分擔,她也不敢讓別人揹負,只會在空曠無人的大街,退去了熱鬧喧囂的白晝,只餘午夜荒涼的清風來回遊蕩,她才能,才敢,褪去一切的偽裝,將自己的心情,釋放,沉寂,一個人躲在黑暗中行進。
茫然的思緒,無望的希翼,從何而去,從何而來?
誰能一笑同泯,寫意東風事,同行,寫舊事?
我筆遲,句稍頓,意微緩,續軼文,翰墨卻為隻字困,忽覺尚寄無人,一樽卻又醉何人?
復斂衾,笑萬場離別,此意,無恨!
又道緣生緣死,只道此身謝微塵,已無尋,一抔黃土,俱焚。
曾醉萬場,最是等閒了東風,等閒了愛恨,輕擲,輕斟,一笑相逢,此生猶甚!
一別而盡,再逢,已是春,琴棋書畫詩酒,一把,一局,一本,一幅,一首,一杯,若說情終情始,看不穿的是當局者,看不清的是入局者。
清宵尚溫,忽覺語罷,卻無人,誰擾離人枕?何地授此魂?復問歸去,來兮?
相逢相聚,相別相離,此業修不夠,只勞雙影各成分。
一別,窗前月圓,幾深念?
門前花架,不識舊人,怎生年輪?
她怯夢是真,願夢是真,嘆夢是真,怨夢是真,夢裡夢外都是拿去她魂魄的君羽玥一人。
他的等待,她的眷戀,他的溫柔,她的輕笑,他的無奈……絲絲縷縷,無孔不入,此刻雖是孑然一身,但好似無論何處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思念無窮,相思遍地,醉醒,睜眼閉眼間,眼前、腦海蕩著都是他的清影,揮之不去。
容顏如花,卻有了枯敗的痕跡,莫道不**,人比黃花瘦。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陌上花開,他緩緩而來,兩袖清風,一如當年初見,不言憔悴,不言愁緒,只在那相望一眼間,便亦是穿越了千年,找到你。中間的路程,不需要你來走,你只要在原地,回到你的身邊,是靈魂安枕的地方。
他平定四方,送她盛世太平,江山如畫,給他們的孩子繁華盛世,一世安然,就是那樣轉身的瞬間,卻再次錯過。
這世的緣分修得還不夠,還不夠,所以要夠,所以要在和離離合合,聚聚散散中找回來。
卿顏如玉,身份矚目,不羈於世,傲然天地,那樣一個獨特的存在,樹大招風,吸引四方,太輕鬆,太平常了!
以至於後來,她說過一句,若沒有君羽玥,便沒有鳳傾城。
是啊!
沒有君羽玥,哪裡來的卿顏如花,傾城更傾國呢?
豈止是傾城?
佳人難得!世間惟有一個鳳傾城。
直道相思了無意,未防惆悵是輕狂。
解連環,一環扣一環,九九歸一,走不出一環又一環的是誰?
在局中,明明是局外,偏偏走進局裡,明明會一世無憂,一世安康,瀟灑老死,可偏偏遇上那個劫,那個人,此生,前世註定的宿命,為她而來,為她而去。
惶然,發現,那個灑脫,仰天大笑的女子,秀氣的拈花,踏碎步,笑不露齒,熟悉的陌生,失去了本源,失去了自我,如飛絮在空中飄蕩,是無根的浮萍,飄飄蕩蕩。
等待,是歲月中惟一可以做的事情,可等來的卻是九死一生。
再見是半年之後,冬日銀裝素裹,皚皚白雪,純善如她,如即將破碎的水晶娃娃,眼中是璀璨透徹的世界,黑白分明。
她的一切過往都如昨日,灰飛煙滅,沒有記憶的她總是覺得丟失了什麼,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但又不知從何而起,從何而終,莫名其妙。
神志恍惚,長久的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