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起弦剎那,奏一曲海角天涯,你起舞輕紗,攜一地爛漫青花;我斟茶霎那,點一闋上邪蒹葭,你捏花風華,同一生安然無話;我揮毫當下,書一篇江山繁華,你傾覆天下,共一夜流星颯沓。
最後結果,藏寶閣機關盡數毀去,我不惱。
她指著我鼻子大罵我卑鄙無恥,我搖頭,這樣的讚美,我還承受不起,她沒看到我更卑鄙無恥的時候,不過我不會用來對付她的,我只想將她放在我的身邊。
她只要天山雪蓮,去救她此生最重要的人,我本想問下去,但我無力承受接下去的答案,愛人情人,哪怕還有另外一個答案是親人。
我要她和我下一盤棋,她說不會下棋,我確是不信的。以雪蓮的下落為約,以毀掉藏寶閣事一筆勾銷為注,若她輸,則答應我一個要求,她自是喊擺棋。
此局未開,卻已有勝負。我的棋藝怎可下不過她呢?只是我大意罷了!而,若是她輸了,她對天山雪蓮依舊是不肯放手,那我還不如給她和我一個臺階。
有人說,棋盤黑白大龍的圍殺,可以看出一人的謀略。
我想了解她,那樣子的一個女子,被圍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和敵人同歸於盡,她也是做的出來的,我親眼目睹過,瞭解過。
看著她精緻的小臉被她自己的血覆蓋時候,我心的冰冷和死寂,所以我不敢再去圍困她,我怕她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遍體鱗傷。
讓她對自己放低警覺,謀她,將她誘進我設好的一切中,而我願意陪她一起沉淪,用我一生來償還謀她,欺騙她,設局誘她。
她盯著我的容顏,片刻的失神,我心情自是極好,有什麼比在乎的女子盯著我的容顏愣神更讓我愉悅的呢?此刻,我感謝這一副皮囊。
棋局收官,自是鳳傾城贏了。
我心情極好,這女子與我關係匪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人生大幸。
她紅了眼眶,低聲下氣,懇求自己拜託自己,不要全部,一半,一半就好!那麼誠心誠意,真切動人,沒有一點虛假。我說,讓自己考慮一下,我知道,我已經心軟了,那樣一個一身傲骨不肯折損半分的女子,這麼求自己。
第一次開口求他,不為她自己,只為她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她失望,恨我,更不想她為了一株天山雪蓮將自己弄的體無完膚。
三日後醉仙樓,她做東,等他一個答案,是同意還是拒絕!
我很想笑的,無論我同不同意,她對雪蓮不是勢在必行,不擇手段麼?
可當下,我一點也笑不出來了,我想無關其他,只為眼前的女子是我在乎的。
愛之深,痛之切,急她所急,愛她所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待她離去,我拿起軍書翻看,卻看不進一個字,驀然,想起她來。恍然間,我才明白,我要的是什麼!忙去地下城,將雪蓮一分為四,用錦盒裝上三份,出去追她,假的雪蓮也不必弄了。
京城之大,我深有體會,不用去刻意尋找,只依靠那不可名狀,說不出的感覺,便能找到她。街上,她孤影單隻,蹣跚落寞,寂寥一身,歸去來時,是否也是如此?
我從未見過那樣子的她,我的心發緊。
我見過她無數樣子,不管哪一種,一切都好似不入她的眼,更不要說心,那麼淡然傲世。我突然想知道,是什麼讓她活著這麼累,這麼疲倦,我想給她一個懷抱,讓她可以安然片刻,煩心事,一切有我。
我跟在她身後,沒有刻意隱藏,只想陪著她。
在這空曠清冷的大街上,陪著她,讓她不要在形影單隻。
待她走累了,驀然回首,發現我還在她身後,看著她,伴著她,陪著她,她不是一個人。她盯著我猛瞧,絲毫不覺得這樣看一個男子,還和她有過纏綿糾葛的男子有什麼不好意思。
我被她瞧的不好意思,錦盒往身後藏,口是心非,隨便找一個出來的理由。
她淡然笑道,口中叫王爺,不是君羽玥,更不是羽玥。我蹙眉,不喜她和他這麼生疏,口中叫著王爺,卻沒有一分真心,我寧願她連名帶姓喚我,到不是覺得這名字多好聽,只是似乎從她口中說出來,總那麼與眾不同。
她上前,拉住我,想瞧瞧我藏了什麼。和我拉拉扯扯,一副理直氣壯,不管不顧,壓根不擔心,風高月黑,孤男寡女,佳人在懷,觸手可見,姿勢曖昧,身體相貼,暗香繚繞之下會發生什麼,畢竟都發生過了,不是?
她摸索,夠不著,怒瞪我,直喊我名字,我唯一瞧見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