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丟下一個同志。”
“我命令你馬上撤出去!”
周圍的子彈四下地散射著,反彈進了屋內,打在了簸箕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外面突然衝進來一個德國人,兩人同時舉起手槍,那個德國人頓時就仰面朝後面倒下去。
政治指導員彼得洛夫頭也不回地用不容置疑地口氣對著扎伊採夫說:“聽見了嗎,馬上給我離開這裡,快!”
扎伊採夫猛地回過神來:不,這不是基輔,不會的,絕對不會是基輔,他又看了一眼卡馬洛夫:他也不會是第二個彼得洛夫。
“指揮員同志!”他看著身後的卡馬洛夫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
扎伊採夫長嘆一口氣,把手槍裝進槍套,向後方走去。
“你們十個,保護好旅長,其餘的人,給我衝!”
卡馬洛夫頭也沒回地就衝到了前面。
四面飛來的火星灼燒著地上僅存的草坪,在微風的助威下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態勢。
“指揮員同志,這邊走。”
扎伊採夫跟在走到最前面的兩個紅軍戰士的後面,手槍在槍套裡不停地搖擺發出聲響。
“Achtung!Ensdeilorin,Saine!”(德語)
扎伊採夫猛地一回頭,就看見一串曳光的子彈飛向自己。
跟在身後的兩個紅軍戰士同時發出了慘叫,一個直接擊中離心臟不遠的地方,另一個打中膝蓋,疼得倒在地上打滾。扎伊採夫不忍心往後面看,正在掏搶的手被前面的警衛員按住,他做了個保持安靜的手勢,把扎伊採夫拖到了一旁:
“司令員同志,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我們必須馬上隱蔽,就在那棟房子上。”
後面的警衛員正在用衝鋒槍吸引敵人的火力朝反方向衝去。
“這邊,快,他們在這邊,第一組,接近!”(德語)
警衛員看見左手邊有一棟樓房,正要上去,卻被扎伊採夫拖了下來,跑到了左手第二間。
警衛員第一個跳上樓房,蹲下來跑到窗前,靠在窗戶旁邊,用波波夫衝鋒槍對準大街。
扎伊採夫緊跟著爬了上來,靠在立柱邊上。接下來的警衛員走到他們的對面,匍匐下來,用衝鋒槍對準了樓梯口;另外的一個紅軍戰士尾隨而來。
古老的房屋是典型的俄羅斯建築,房屋內部的結構大同小異,一樓一般不住人,住人大多數情況下睡在二樓。而通向二樓的樓梯都是用本地鋸木廠的木頭做得,樓梯的扶手連著像籬笆一樣繞著樓梯口的木扶手,最後的一個紅軍戰士用搶指著樓底。
扎伊採夫隱隱地感覺到周圍的槍聲漸漸稀疏下來,他不知道這是該慶幸,或者是不詳的徵兆。他看著待在樓梯扶手的那個紅軍戰士,用棉絮軍帽包裹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大片的汗漬,在陰冷的月光照射下反射出光澤。
警衛員時刻注意著扎伊採夫,他們看見扎伊採夫的身體在不自然地抖動。
扎伊採夫連續快速地吸了幾口氣,總算壓住了猛烈跳動的心臟。用顫抖的手在身上摸索著,摸出了一包“基輔”牌的香菸,不過他沒在意,等看到煙盒上“Киев(俄語,基輔,烏克蘭首府,蘇聯西南重鎮。)”的字樣時,身子又不自然地猛地哆嗦一下,煙盒就落在了地上。在四周死寂的環境中發出明顯的響聲,周圍的人全都看著扎伊採夫。
扎伊採夫覺得很不自然,撿起了煙盒,看著裡面還剩下最後兩根香菸。他躊躇著,好像要把它放回去,但是他還是果斷地從裡面抽出一條,用打火機點上:“恐怕最後一支是用不上了。”他心裡這樣想著。
(蘇聯西南方面軍第六集團軍第三十七師第二團團部,基輔,蘇聯,1941年10月。)
“扎伊採夫?”政治指導員彼得洛夫以少見的笑容走進指揮部。扎伊採夫正看著他。
“過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政治指導員彼得洛夫得意地說,“我剛從西南方面軍(蘇聯衛國戰爭初期防禦烏克蘭的方面軍,司令員基爾波諾斯上將。扎伊採夫參加過基輔會戰。西南方面軍在基輔會戰中損失慘重,被俘就67萬,在1942年哈爾科夫會戰再遭重創,方面軍被撤銷)司令部裡拿來的。”
扎伊採夫接過來,原來是一包“基輔”牌的香菸:“聽說味道不錯?”
彼得洛夫點點頭。
就在當天晚上,西南方面軍遭到德國南方集團軍群的突襲,扎伊採夫所在的指揮部遭到德軍圍攻,政治指導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