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熟睡當中。
現在有事的反倒是張大壯,他拼了吃奶的力氣到了家,結果一進屋就只看到三個娃,媳婦兒不見蹤影了,而且一搖兩搖三搖,所有的孩子全呼吸平穩但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張大壯趕緊把孩子們全都轉到另一個屋裡,然後轉身就往工房裡跑去,卻只見他娘一個人在忙活。
李金鴿乍一見兒子出來唬了一大跳,才想起來拿木勺子抽他,直罵:“你個小兔崽子去哪兒了?你是存心想急死我和阿涼是不是!”
張大壯哪裡還有閒功夫說這些,趕緊彎□一把把他孃的兩隻胳膊固定在兩側,“娘您先別急著說這些,您告訴我,阿涼呢?”
李金鴿愣了一下,“阿涼不是在屋裡睡覺呢麼?”
張大壯狠狠抽了口氣,抱著頭就差呻-吟了,也就是說葉乘涼天黑前還在?!
李金鴿見不對勁,忙問:“到底是怎麼了?”
張大壯說:“娘,阿涼他被人抓走了這事我一時說不清,但是我現在要出去找他。這段時間誰來找您您都別跟著走,有事就去找司徒大夫,他會幫您的。對了還有,您別進孩子們那屋,等天亮了再說。”
李金鴿嚇壞了,可是一聽張大壯說葉乘涼被抓走,哪裡還敢耽擱,趕緊推了張大壯一把,“那你還不快去?你要找不回來阿涼,你也別回來了!”說完忙一拍腿,“我的孫子們呢?”
張大壯:“還在呢……”
聲音已經聽不清了。
張大壯這會兒其實已經有些迷糊了。剛才進屋的時候他也不慎吸了幾口迷煙。由於北方冬天冷,蓋的房子密閉性都比較高,所以通風沒有南方的房子好,再說這個時節窗和門都關得嚴實,煙也就散得慢,而且他真的沒想到這迷煙勁這麼大,他已經很努力保持清醒了但是頭還是暈暈的。
何晏來開門的時候張大壯好懸沒撲他懷裡,強抓著門框藉著手心裡的痛感忍住了,然後一口氣衝到司徒塵飛屋裡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快,解藥。”
司徒塵飛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這大晚上的,怎麼老是鬧么蛾子!
何晏過來幫張大壯看過了說:“師父,好像是迷煙。”
司徒塵飛過來在張大壯身上嗅了嗅,緊接著便讓何晏去拿盆水給張大壯兜頭澆了下去,再讓他聞了聞提神的清神露。忙活完這些他才發現張大壯身上邋遢得厲害,且手上血肉模糊的簡直沒法兒看了。
何晏幫張大壯把手傷清理了一下,藥粉灑下去的時候張大壯一激靈就醒了,何晏便說:“這藥用著疼,但是好的快,張大哥你先忍忍。”
張大壯對此倒是沒說什麼,但是有件事他確實需要司徒塵飛幫忙,“司徒,皇上要殺阿涼,阿涼不見了。”
司徒塵飛:“噗!!!”一聲把茶噴出來,“你說什麼?!”
張大壯抹了把臉,“我剛回來就發現他不在了。阿涼是束梁國人,他自己不知道這些,但是皇上不會放過他。”
司徒塵飛皺皺眉,“你身上的迷煙不是齊晟國的,這月松煙是束梁國的東西。”
張大壯一聽怔了一下,倏地起身便向外衝去,連身乾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這是十月中旬,夜裡已經涼得快要結冰!司徒塵飛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沉吟片刻便說:“何晏,去收拾東西,即刻啟程去見榮王。”
司徒塵飛覺得如果皇上想要葉乘涼的命,那除了榮王之外也沒什麼人能幫助葉乘涼。但事實上,葉乘涼這一刻卻覺得最特麼不是東西的就是榮王。
事情是這樣的。外頭趕車的兩人巴啦巴啦說了半天鳥語,葉乘涼還真以為對方就是束梁國人,結果好麼,說了半天之後他孃的變回了齊晟國的話!
甲說:“這束梁國話說著可真繞嘴。”
乙說:“說習慣便好,王爺有命,你還是別說咱們國的話,萬一被聽到可如何是好?”
甲說:“會有誰聽到?這月松煙後勁強,沒有十二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
乙說:“這倒是。不過還是要注意著些,王爺說了,這事一定要讓張大壯以為是束梁國做的,免得張大壯以後記恨上他。”
甲於是又說了句束梁國話,再之後一直是束梁國話。
葉乘涼在想,若有一天榮王知道他自身有解毒的能力,所以再好的迷煙到他身上效果都得打折又會有什麼反應。這個奸猾的壞王爺居然敢騙他家熊,而且既然是不想讓張大壯記恨,那顯然做的也不可能是啥好事吧?
天已經濛濛